日高悬,丹华宫掌事女官正在偏殿后侧的门廊下焦急前跪着一排宫女,毒辣的太阳已经将众人烤得汗流浃背。
“都是怎么做事的?储妃娘娘一大活人,就这么凭空不见?”
大家都是新宫女上任,她这个掌事,也是从皇室安排女眷修道的地方临时调来凑数的,为了以后不再回道院去,她可是做得十分努力的。
可是,为什么,昨晚还躺在床上休息的储妃,会唰地一下就不见了?
总不能说,是来探望的监国太子把她给吃了吧,吃人还得吐骨头的不是么?(喂)
宫女们无助地垂着头,事情究竟是怎么变成这样,她们也完全弄不明白。其中之一偶然抬眼,赫地发现一道人影正经过侧殿:“啊……”她惊恐地抬手指向该处。
掌事闻声回头一看。
喝,那个缓步往宫门去的身影,可不正是储妃?
秦身后还跟着两名侍女,后者神色不太自然,时而疑惑地抬眼偷瞄走在前面的储妃。她们接班的时候,明明里里外外都找过,储妃不在丹华宫里啊!怎么突然殿门一开,储妃就悄无声息地从里面钻出来了?
秦懒懒地打着呵欠(注意形象),她的病假就请了这么几天,要抓紧时间把丹华宫的人解决掉才行。不然将来出入会更不方便,要是落个储妃是精灵鬼怪的谣言,那可就不妙了。
跟东宫在东宫殿花苑的凉亭碰头之后,她召来丹华宫的掌事女官和几名内侍班头,说:“昨夜我走后,宫里有事么?”
“没有……”掌事摇摇头。又问。“娘娘。奴婢斗胆请问。你是去了哪里?”
“放肆!”东宫喝道。“这是你一名小小宫女能问地吗?”
秦轻声责备道:“殿下。不可惊吓到我宫里地人。请在旁观看并作证就好。”
“唔。好嘛。”东宫悻悻地坐下。瞪了瞪那几名倒霉地管事者。
秦客客气气地对宫人道:“各位。请你们来。是想提醒一下。将来若发现本人离奇失踪。或者突然出现。请不要大惊小怪。宫里通路众多。也有许多细小事务。需要我替监国大人分忧。内中细节。若说明白了。恐怕反倒会为诸位召来杀身之祸。所以。请交代下去。丹华宫一切照旧。有什么异状也勿要张扬。”
“这……”
“当然,若是见到形迹可疑的黑衣人或蒙面歹徒,该怎样做,宫规早有训导,不可违例就是了。”秦笑笑。
众人听得一头雾水。
东宫在旁边看得着急,出言道:“所以说,人与人不同,这么明白的话都听不懂!爱妃的意思是,皇城里有密道来去,这是关乎皇家安慰的大秘密!你们几个,封好自己的嘴,丹华宫不管主人在不在宫内,都得一切照常行事!不要被本宫听见任何风言风语,否则,你们也别想再用这张嘴吃饭了!”
他指向几名管事者:“记住,回去教管好你们的手下,真出了什么麻烦,本宫可没那闲工夫调查是谁泄露秘密!”
一席威胁,吓得众人连连叩头,争先恐后地保证绝不会将储妃的行踪问题泄密。
挥手让众人退下,东宫得意洋洋地回头:“四姑娘你看怎样?对付下人,就是不能好言好语地讲,跟他们解释清楚又有什么意义,不妨一通威吓,保准叫他们安安静静地!”
秦点点头。
其实她哪里是从密道走的啊,丹华宫就是以前的东宫,没有密道口。她明明是很辛苦地翻窗出去,爬花墙,然后嘿咻嘿咻地猫着腰沿水渠往北边走,到宫后苑附近,再找着密道口溜出皇城来着。这一趟走下来特累。
到第二天,处理完府上的事情,她还得原路返回,累得半死——这样下去可不行。
“殿下,每个月,我只进宫一天如何?”
“什么?”东宫差点没跳起来,“怎么又想做时限?父皇母后都不在,这样的好日子可没多少的啊!而且就算是以前,本宫是顾忌着老妖婆、呃……长青宫的干预,才不敢在东宫殿太过放肆,如今没人可管得着本宫了,四姑娘为何还要畏手畏脚地……”
秦白他一眼,当真以为谁都跟他一样,没人管着,就无法无天了,立刻现出原形?
别说她不知道自己的原形是啥,就算真有原形可现,那也不能跟东宫一样,大刺刺地在皇城正中央摊开晒毛吧?
她说:“并不是顾忌什么,若殿下能完成一件创举,那我每天都就这样呆在皇城里,也没关系啊!”
有这么好的事?
东宫来劲了:“哦?是什么创举,四姑娘说来听听,或许在你看来是难事,对于
却易如反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