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看了只觉着怪异——此人穿的是冬装,却硬生生地握着柄羽扇,真不知道究竟是在过冬还是度夏。但是孟章才不管他人怎么看待自己,他要的风雅,不需要别人欣赏,也不是卖弄炫耀,只是附庸此
个自得而已。
他所指的老臣,并不是年龄段上地老,是资历。
帛阳从京城带来的,从定国公到陈和,所有能跟他摆谱的人,都是老臣,都是余毒。
而他眼中的同梯,就那么几位,包括江近海与周裴。再详细点说,就是帛阳的暗部。
也即……江近海认为内中关系混乱,上下理不清的……帛阳郡里出来的人。
“孟公子,原来你这里!”有人撑着伞奔过来,远远地就叫开了,“定国公府上办满月酒呢,大伙在找你!”
“找我?”
孟章狐疑地看着对方,自定国公一点都不熟,而且还看他家那位叫纥的格外不顺眼,如今这是……秦之纥的儿子满月,怎么会想到请他去喝酒?
“咳,是啊,孟公大名,锡师里外谁不知道,宴上哪里能少得了你呐?”
这真的只是面而已,不过听起来倒是挺顺耳地,谁不爱听好话呢?孟章想想,反正今天也没安排去谁家暗访,那就答应下来吧。
孟章接过伞和请帖,信将羽扇往腰后一插,朝定国公府上去。
定国公到师,几乎是被挟持着来的,但是既然来了,就很是忠诚,连叛变回京的长子都断绝了关系。帛阳待他也不薄,一开始分配房地,他是头批去挑选地皮的,现在修建起定国公府的地方,据说风水特好。
风水怎样孟章不知道,他只知道,定国公现在还算能带兵,秦之纥上回闯了祸,就是定国公亲自上阵来戴罪立功做结地。因此,在定国公老得不能动弹之前,帛阳都会好好地榨取他的威望和作战经验。
进了定国公府地大门,一应廊下皆是酒席,众人是一面赏雪一面饮酒作乐。
接待者见是孟章来,便将他引至定国公面前,由定国公亲自带路,送到陈和等人那席去,以免派系不同的臣子之间闹得不快。
陈和如今仍是只做了个小官,因他之前与曹寰走得近,而曹寰、秦斯逃脱之时,他似乎牵扯其中,所以帛阳并不太看重他,只是留着用而已。但他在众臣之间,人缘还算不错,是个好好先生。
见孟章被引来这席,他急忙起身,替主人做接待,欲将孟章让到里面。
孟章抬袖:“不必,我就在下席也是一样。”
“孟公子,这怎么好……”陈和为难,孟章是能自由进出皇宫之人,怎能与自己平起平坐呢?
孟章取过羽扇,半遮着脸道:“陈大人,在下并无官职在身,与各位同席,已经是逾越,再往上席去,岂不是夭寿?请入座吧。”
席间推推让让不方便,陈和只了声,坐回原位。
孟章请侍者倒了酒,却没有喝,问问旁边之人,才知道主人家祝酒已经过了两巡,不过再晚些会燃放烟火,再加丝竹舞乐助兴,因此他还不算来得迟。
刚提箸,突然一道阴影落在他头上,似乎谁挡去了灯烛地光照,并立在原地不动。
抬头一看,原来是杨选。
杨选冒着风雪风尘仆仆赶来,是因忙于公务而晚了一个时辰,本不想饮酒,只是封个礼包,道贺一声便走,谁知定国公热情招待,盛情难却之下,只好跟了侍者往内走。
却被安排在都是年轻人的这席。
同时也是都以京中无派无后台地人组成的,诡异一席。
孟章抬头,见是他,挑挑嘴角:“哼,杨大人,好久不见,最近在哪里查案呢?”
“各部都有走动。”杨选不想与孟章多谈,原因无他,这个莫名其妙钻出来的年轻人,轻易就取得帛阳帝的信任,并且,在官吏之间耀武扬威,从来不知低调为何物。
即使是像杨选这样,对东朝西朝之间的战术战略不甚关心之人,也免不了讨厌起孟章来。
而且,他的脾气可不像陈和那么好,即使有不满也憋着。
他简单地答了孟章一句,随即毫不客气地从孟章背后挤过去,往上席走。陈和急忙让位,杨选却摇头,就请陈和再往里坐了坐,他自己拼个席位坐下了。
孟章看了来气,再回头瞄一眼,自己的羽扇本来是放在身侧的,也被孟章给踢了一下,移到一臂远处去。
“既然人多,那我还是去别处吧。各位请。”
他恹恹地说了句,起身拾起羽扇,转头就走。
这下也没去别人席间拼凑,却信步而行,进入一处偏院。
没人在这里,倒是安静,孟章舒了口气,回头看看自己来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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