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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噩梦,醒来后却不记得梦见什么。首发
睁开眼,只觉得全身像是被谁压住,耳边也轰隆轰隆地乱响着,她奋力挣扎着动动小指头,最后终于吃力地真正清醒过来。
抹抹额头上冒出的虚汗,她慢慢。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外边仍是一片漆黑。
“东家,睡了吗?”
张缇的声音适响起,既然有此一问,那么现在的时辰应该还不太晚。
“没睡,张大哥,进来吧。”秦拢衣襟袖口,在黑暗中信手往旁边摸了摸,果然找着了被自己掀落的厚实棉被。
“不是张某有事。”张缇的说话声近了,影带着烛火的微光出现在窗纸上,“东家,是有贵客来访。”
“谁呢?”
“三公子,张某已经放人进府,让在花厅候着,看东家你方便见见不。”
东宫来了?
“让他来这边吧。外面冷得害。我就不出去了。”秦裹紧棉被。想了想。再揉揉眼角。抚两下眉毛。撩撩睫毛。最后飞快地整理整理披散地长发。随手做个小小地发型出来。
张缇应了声。身去请东宫。院子里又是一阵死寂。
秦抬手摸摸自己耳朵。不知为何。她觉得今夜格外寒冷。凉气直往骨子里钻。
“啊。”醒过来这么久了。却一直忘记点灯。这样黑漆漆地待客可不行。她想了想。不知道张缇有没有将灯移走。还是别伸手去乱摸案桌了。弄翻灯油或者别地什么。总是坏心情地事情。
“东家。三公子来了。”
张缇端着的一截烛在寒风中抖抖索索地燃着,窗上的人影跳个不停。
他推门而入,先径直来到外屋地案桌前,点燃那里的灯盏,再移步里屋门口,看看秦究竟在做什么。见她裹得跟只田螺一样,张缇微微一笑:“东家,要再找几件衣裳出来么?”
“不必了。”
“嗯,好。”张缇点头,将田螺姑娘扶到外屋,替她掖好被角,“东家,你确认要如此见客,可不是张某没有提醒?”
“那是自然,三公子也不是外人了,没关系的。”其实是她懒得再套几层了。
张缇了然道:“那张某去加些炭火。”
东宫被让进屋,他先是望着秦讨好地笑笑,等张缇一离开,就立刻蹿到了案桌前面,神秘兮兮地说:“四姑娘,你猜本宫带了什么来?”
半夜跑来送西?
秦摇头:“不知呢。”最好是什么贵重的要紧的玩意,不然的话,东宫这么冒冒失失跑来,反而会将他在秦心中的综合评定再降几分——老实说,再降就负分了。
“上回那种药,四姑娘不是用过,发觉疗效出奇地好么?”
“嗯?”
“本宫就令进献者再制一封来,”东宫得意洋洋地说,“只可惜,今儿送到地时候,不知怎地走漏了风声,把丹华宫那妮子给勾过来了……”
“嗯嗯?”相比起那药,秦更对东宫讲的故事感兴趣,药嘛,吃过有效是好的,病好起来了,谁还要多吃着,避也避不及呢!
别说是巧克力口味地,哪怕是唐僧肉味儿的,是药,她就不想多沾。
(等等,如果真是唐僧肉,尝尝还可以的。)
东宫眉飞色舞地继续说到:“她一到东宫殿,就管本宫要拿药,本宫自然不允的。结果她不知什么时候连父皇也一起搬来了,四姑娘你说,她是为了跟你赌气才来抢药的吧,要去又没用,还把父皇也请出来,施以威压——这样地心眼,未免也太小了!”
“然后呢?”
“父皇下令,不敢不从,只好将药交给丹华宫啦!”东宫理所当然地答道。
秦睨着他,不明白这么件事,他为啥讲得如此兴奋,难道不是说他到手的药被人抢走了嘛?高兴个啥劲呢这是?
“但—”
东宫眼中发亮,藏不住笑地从袖里取出个长宽各一地锦盒,推送到寝室面前。
他说:“丹华宫也太小觑本宫了,就这么点事,登门来索,本宫岂能让她如愿,往后她还不事事都搬出父皇母后来,企图将本宫吃得牢牢的了?”
“这是……”
“本宫偷梁换柱,将过去从北狄那里买地金创药给丹华宫了!”东宫捂嘴直乐,“不知道她吃了没,又是啥味儿?”
秦笑笑。
就这点小使坏,也能让东宫高兴老半天,可见他现在的生活有多无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