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红了,继续努力。
这回夹起一块,眼看着就要滑落,他飞快地歪过头,一口咬住,得意地瞥我。紧接着是沉默,忙不迭地吐掉,继续暴殄天物。
“好烫好烫!”他惨叫。
我急忙倒水给他喝。
—唉,算本小姐怕了你。
我拾起筷子,夹了一片形状不错的,吹了吹,递到他嘴边:“张口。”
“我自己来!”东宫扭开头,不满地抗议。
爆,死要面子地!
我忍不住撕开温婉的伪装,露出真面目,命令道:“就你那抖抖抖的爪子,能吃到啥?张嘴!”
东宫被镇住了,乖乖张嘴,吃了进去。
他细细嚼着,咽下,伸手抽出汗巾擦拭嘴边,这才怪不好意思地说:“好吃。”
“还要不?”我看他擦嘴,还以为不想再吃了呢。
“我说好吃的意思就是——还要。”东宫盯着碗,等我继续喂。
至少得说声谢谢吧?
算了,本来他就很少有这个意识……
等张缇领大夫回来的时候,面也已经被东宫吃得七七八八了,后者一副吃饱喝足手开始痛地样子,苦着脸把右腕给大夫诊看。
趁这功夫,张缇拉我到外面,神神秘秘地问:“那是什么人?”
“路上捡的,不认识。”我回答。
张缇立刻道:“蒙谁啊?张某见过几次了,跟你在学馆底楼聊天的,不就是这小子再加上另外一个么?”原来他有注意到我跟东宫、即墨君在学馆碰头。
“哦,那是秦编修的熟人,跟四姑娘没关系。”我嘴硬。
张缇戳我的脸,压低声音道:“不都是你么?”
“身份不同,立场不一啊!”
我提起扇子,慢悠悠地踱了两步,又道:“总之别让他吃亏,否则麻烦大了——”
刚说到这儿,屋内突然传出一声凄厉地惨叫。
出了什么事?
我急忙推门进去,只见东宫抱着手,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而老大夫正把药酒瓶子塞好,转身在木盆里洗手。
他望见我,乐呵呵道:“没事,骨头已经复位了,后生家精神着呢!”
“是脱臼了么
“嗯,让张举人跟老朽去取药吧。”老人家说着,转身对东宫教训到,“伤筋动骨一百天,好好将养!别看接上了就又去扑腾!知道不?”
东宫瞪他一眼,被回瞪,于是满脸不爽地点头。
刚才他那声惨叫惊醒了不少人,会所里的住客有掌灯过来看看的,张缇一一安抚回房。
“瞧你给大伙添的麻烦。”老大夫收了钱,随口再批东宫一句,让张缇拎着灯笼送自己回去。
等人都走光,我才坐到东宫对面,问他:“手感觉怎样?”
“可以动了。”他闷闷不乐地伸出爪子晃了晃。
我笑道:“多多休养吧,脱臼的伤病不是骨头正位就算治好地。你回家以后再找人看看。”御医应该更周道,而且,宫里用地药物肯定是上品。
他不吭声盯着我。
“嗯?”我摸摸脸,莫非刚才偷笑的时候把胭脂抹花了?
“……一开始觉得你像一个人,”东宫歪着头,纳闷地看着我,“现在发现,又像另一个,说话的口气也像。”
我拿扇子遮住半边脸,打哈哈:“哦?总之是像人就好。”
“真的。”东宫想了想,突然问,“你是不是也姓秦?”
——你当天下真地那么巧,所有姓秦的都长一个样子啊!
我可不能让他打探到什么消息,不然以后秦晏被他追着问四姑娘地下落,岂不然。
“姓什么有何关系,总之公子知道我是四姑娘就行。”
东宫不放弃:“我猜对了?”
“三公子,这样套话已经不时兴了!”我故作不悦地起身,“原本是你搅了我的好事,念在公子你也因此受了伤,得到教训,我才带你回来悉心照顾。既不告诉你姓氏,必然是不想多结交,想不到你还这么不知趣!哼!”
袖子一甩,我遁也!
还不快走,给他认出来就大事不妙了!(虽然我很怀他其实是认人白痴。)
“等一下!”东宫急了,随手一撑案桌,也想站起来,谁知随手就习惯性地随到了右手上,“啊!哎呀!”他刚说腕子好了,这一用力不又开始痛么?
说是要溜,但听见他叫痛,我还是颇不忍心地。
想了想,又回身,蹲在他旁边,看看他的手。肿没消,药酒地味道挺刺鼻的,似乎很痛,我也不敢揉揉。怎么办好呢?我索性找了条布料,把他的右手固定在胸前吊起,以免他再忘记注意伤处、跑去乱碰乱撞。
(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idian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