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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秦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东宫牢牢地抱着她,好像生怕她再跑了一般。委屈的泪水一旦出闸,也再停不下来,非要流个痛快才肯罢休。
其实有很多话可以问。
但是,秦会自己在脑中设想好答案,所以她不问。东宫知道秦可以答得滴水不漏,所以他也不问。
两人彷佛都害怕破坏对方此刻重逢的心情,一直沉默着,等待另一人先开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试图转过身去,东宫撒娇似地摩挲着她的脖子,轻言呢喃:“……别动。”
“我还以为殿下睡着了。”秦打趣道。
“没有……”东宫含糊不清地喃喃着,“这几日都没有睡。”
“哦?”
“想着信卿究竟是不是四姑娘。希望是。又希望不是……”东宫说。“思来想去。无论何。只要四姑娘还活着就好。”
秦噗地一声笑起来:“殿下。干嘛说得那样悲愤。好像谁逼着你慷慨就义一般。”
东宫不吭声了。
有些担忧他不想提。说了也不会有什么差别。该多心地自己也控制不住。更何况。那真地是多心么?觉得脑子里面空白了一块。鬼使神差般。他低声问:“本宫是不是……不如帛阳王?”
秦愣了愣。
“……殿下,你是指什么?”
“随便什么。”东宫地脑袋又埋了过来,脸颊是滚烫的,如果他没有发烧,那他一定在想什么奇怪地事情。
跟着这个思路走的秦,脸庞也隐隐发热起来。
“殿下,说清楚。”她的名誉,最后几根了。
东宫搂着她,躲在她身后,不肯正面回答。
“殿下。”秦羞得恼了,拖着东宫站起身,往外屋去,“春寒料峭,正好给殿下清醒清醒!”只听砰地一声,东宫被推出门外,房门应声紧闭。
这是在锡师,东宫可不能放肆地拍打门扉。
所以秦气鼓鼓地回到内屋时候,就看见那扇窗户又被打开了,东宫像块牛皮糖般地再次粘上来:“四姑娘……算本宫说错话嘛……”一面撒娇,一面把她扑倒在小桌边。
有打闹嬉戏的念头,但又怕引来皇卫,不敢提高音量。秦低声笑着,将脸转向一旁。
此时东宫地手抚上来,轻柔地钻入她脸颊与薄席之间,替她隔开冰凉的触感。她在东宫的手心磨蹭几下,安心地枕着他的指头。
窗户吱呀吱呀地开合着,屋内时明时暗,月光闪烁。
秦等了一会儿,没见东宫动静,她缓缓地躺正身子。
黑暗中,东宫地眼神似乎变得与平常不同。偶尔铺洒到他指间的月光,从薄席的光滑处跃起,映入他眼瞳,冷冷清清的光华似乎也燃了起来。
秦动了动嘴唇。
她并没有想说什么,只是看着东宫的眼神,与生俱来的预感便从骨髓里爬出,东宫已不用再暗示他地意图。
但是东宫居高临下之时,除了涌动的暗潮之外,就是频频地想叹气。
月光不时撩动四姑娘的长发,沿着这条光亮的发丝往上,是满月般的额头,弯眉一扫忧思,星眸依然明亮锐利,即使是在身下之时,也彷佛在算计着什么。
他总觉着,她只是懒得动而已,不然,哪里还有什么东西,是她拿不到地。
“殿下。”
秦抬手,捏捏东宫的脸。
不知为何,她突然认为东宫需要鼓励,但是,她并不知道应该怎样表达自己的想法。
最直接地大概就是这样吧。
东宫轻轻地抓住她的手,却被她给逃掉。秦嘴角噙着笑意,再去勾撩他地眉毛,这回可被抓得牢实了。
“四姑娘,”东宫俯身,悄悄地咬耳朵,“今夜成不……”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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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的作息时间是较为固定地,但她习惯在苏醒之后迟迟不起,贪恋卧榻的安逸。这样不仅会睡得头晕脑胀,还会误事,所以每天清晨,会有侍女前来提醒她起身。
今天惊醒她的,是窗扇吱呀吱呀的细细响动。
“嗯?”
迷迷糊糊地睁眼,却发觉自己没有睡在铺上,身子底下压着的是被子,身上盖着的也是被子,总之是被卷了起来。
身后似乎有谁共寝,手臂大咧咧地横过来揽住她的腰,胸膛也贴着她的背。
这样的场景实在罕见,秦愣了愣,才慢慢转头去看究竟是谁环抱着自己。
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