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去世?”
秦与帛阳几乎是同时得知这个消息的。
对于帛阳来说,这无一大打击,定国公虽然是老太后一脉的子嗣,但其久经沙场,是锡师不可多得的为将之才。
锡师能带兵的官员原本就少得可怜,再折损这样一个能掌帅印的人,是要怎样?难道他得御驾亲征了不成?
“前日还好端端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帛阳怒道,“是怎么回事?”
“听说是在家中慎跌了一跤,摔到当口上,没救得回来……”
天子的怒气令传报之人量越来越低,后者根本就不知道再说什么好,只一味地发抖。
安小璃在,轻声感叹:“唉,定国公也是三朝元老……年纪毕竟到那份上了……”
“都下。”帛阳挥挥袖,坐回榻上,“通知山下的人,今日不朝,有交情的,自己去定国公府上坐坐罢。”
“陛……”
“该怎样地礼节。锡师不会亏待老臣。都去罢。”帛阳恹恹地伏在自己手臂上。不想再说话。
安小璃陪着笑。劝道:“可是;下……”
帛阳寒着脸望向她:“叫你退下。是听不见?”
“啊……我?”
安小璃看看殿内。所有人都被帛阳遣离了没错。她还以为自己是例外地呢……
“是。陛下。”
“稍等。”帛阳又哼了一声。
安小璃急忙回头:“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把秦四叫来。”
(以下防盗,大概两小时之后修改为更新内容,打扰之处请海涵)
——这个人就是皇帝,是元启年间当朝的那个皇帝!
除了东宫、秦和另外少许几人之外,其他夏军将士心中,一直就这么轰隆隆地巨响着。
天子那是什么样的存在?是老天注定要他统领天下的,是天上无数星宿都纷纷下凡来要帮助他的,此人光是往那里一站,呼啦啦的凌人气势就压迫得人喘不过气来。
虽然众人被天子的缩小版——太子殿下——的气势训练了几个月好歹有了点思想准备,可真到了面前,一想到这个人就是皇帝啊,九成的人还是忍不住要腿软的。
可想而知,观念的力量有多么强大。
要是给这名皇帝再配上金銮殿之类的标配,那在场估计没有几个人能克制住下跪的冲动。
秦倒是很想知道,明明都是被人撬了皇位、狼狈落跑的人,元启帝和东宫为啥都还是过得这么嚣张自在?好像帛阳从来没有击中过他们的痛处一般……
她望着在堂上坐得威风八面的元启帝,突然有点替帛阳觉得不值了。
元启帝的胃口大着呢,他让秦把地图拿来笔一勾,这个地方,要归他,那个地方,也要拿下,让东宫和秦先把行政区划分妥当,下派官吏也找好。
对于他来说,打仗似乎就跟玩游戏一样轻巧。不过实际上,好像也的确如此。
张缇还是头一次面对元启帝人给他的印象,又跟帛阳大不一样,若说帛阳是守业型的权谋人才,那么这个人就是挖坑不管埋、呃不、是创业型的开疆人才。这两种人,并不矛盾的,但要一齐争夺帝位的话,他还是比较倾向于帛阳做天子。
不过他倾向于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谁不负他。
正想着,从院落外进来一名男子,穿的是西疆将领的软甲口守卒便没有阻拦。对方径直来到张缇身边,低声问:“张举人?”
“嗯?”
张缇戒备地起身回望答:“正是在下。不知阁下是……”
“有人让小的带讯。”那人飞快说完,抽出一小绣管丢在张缇脚边,随即大步走开,往伙房去了。
张缇俯身拾起绣管,避入房内掉堵住管口的纱布,抖出内中纸条。他捋平了纸条睛一看,上面只有四个字惊得他低呼出声。
“啊!怎会如此……”
见到西疆军随后运来的大量器物时,秦才明白东宫连吃带拿的习性是跟谁学的。
从马车上搬下的东西,包括花瓶、瓷枕、字画、盆栽、珍禽、玉席、刀具等等,另外还有大量闲杂人等,也是元启帝路上看着觉得不错,顺手“带走”的,如厨子相士铁匠木匠另加上那一大帮戏班子!
跟他比起来,东宫算是相当低调相当收敛了!
这边又在给各种珍奇物事造册入库,那边统计新到的人手,同时等着西疆军整顿自查的名册。秦忙得不可开交,东宫闲得慌,遂被元启帝拎去聊天。
“贺儿(东宫表字其一为贺),听说你劫了反贼的道,救出皇后?”
东宫闻言,老实点头:“嗯,儿臣将母后安置在别处,等这边战乱初平,就接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