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到风和清居小区门口,温锦寒在路边临时停了一会儿。
“在车上等我。”
话是对副驾驶上的陆时欢说的,话落也没等她回应,温锦寒便往小区门口那家24小时营业的生活超市去了。
陆时欢将手撑在了车窗上,目光不自觉地往超市那边看。
大概等了几分钟,温锦寒拎着便利袋从里面出来,陆时欢便将目光收了回来。
她想说送到这里就可以了,她可以自己回去,省得麻烦温锦寒还得开车进小区里兜一圈。
可陆时欢还没来得及开口,男人已经发动引擎倒车退到小区门口的车道,踩了油门往小区里开去了。
到了单元楼下,温锦寒先陆时欢一步下了车,绕道副驾驶那边替她开了车门。
下车后的陆时欢道了谢,然后道:“锦寒哥,我自己上楼就行。”
这一路上,她已经清醒了许多,虽然脑袋还有些昏沉,但一个人上楼肯定是没问题的。
“已经到这里了,我送你上去。”温锦寒坚持,绕去后座将便利袋拎上。
陆时欢想说什么,最终也只是抿了抿唇瓣,选择了沉默。
两人乘坐电梯上楼,陆时欢低头掏钥匙,觉得脑袋还是有些昏沉,不由侧身靠在电梯壁上。
站在她身边的温锦寒自然是时刻都留意着她的举动,察觉到陆时欢的不适后,他叮嘱道:“回去后冲个澡早点休息,好好睡一觉。”
陆时欢轻轻应了一声,抬头飞快的看了他一眼,还是欲言又止。
叮——
电梯门开了,陆时欢直起身先出去,温锦寒随后跟上,跟着她走到了租房门外。
陆时欢拿钥匙开了门,一边不忘回身对温锦寒道:“我到家了锦寒哥,你也赶紧回去休息吧。”
门开后,客厅阳台那边涌入的风迎面扑在陆时欢身上,将她一头青丝吹得乱七八糟,略显凌乱。
谢浅大概是从房间里出来的,穿了件高领的打底衣,下面搭一条长款睡裤,这搭配有些怪,陆时欢没忍住多看了她两眼。
“锦寒哥,今晚真是谢谢你了。”谢浅冲门外的温锦寒点了点头,说话时一只手还揪着领子,神情特别不自在。
“要不要进来坐会儿,喝口水?”
想了想,谢浅还是邀请了温锦寒进屋。按理说这话应该陆时欢说的,但那丫头像块木头,便只好她这个做表姐的帮她开这个口了。
结果温锦寒拒绝了,只把手里的便利袋递给了谢浅,礼貌客气道:“这里面是熬制醒酒汤的食材,明早可能得麻烦你帮欢欢煮一碗醒酒汤喝。”
至此,谢浅才知道陆时欢喝酒了,“好的好的,不麻烦。”
“锦寒哥有心了。”
温锦寒笑笑不语,把东西递给谢浅后,目光越过她看了眼已经换好鞋,揉着太阳穴往客厅沙发那边去的陆时欢。
暗暗叹了口气,温锦寒收回视线,跟谢浅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
谢浅关上房门后,转身把便利袋里的食材拿去了厨房,其中还有两样比较解酒的水果,她装盘放在了客厅茶几上。
“你怎么还喝上酒了?”
陆时欢歪坐在沙发上,不知道怎么回事,回到家后酒劲儿好像又上来了,脑仁抽抽的疼。
她寻思着不会是温锦寒的话应验了吧,醉了酒再吹夜风,果然是会头疼的。
用手指甲叮了叮头皮,陆时欢才回了谢浅的话,声音有气无力:“我说拿错杯子了你信吗?”
谢浅:“……”
她不仅信了,还笑了。
“吃个橘子吧,锦寒哥特意给你买的。”
谢浅抛了一个橘子给她,自己也坐在沙发上剥了一个吃着,味道酸甜,最适合解腻解酒了。
便是在她剥橘子时,陆时欢又将谢浅上下打量了一番,忍不住对她这身搭配发出疑问。
“你怎么不穿睡衣,大晚上的穿这么高领的打底衫干嘛?”
也不知道陆时欢这句话怎么就戳到谢浅的敏感点了,她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立马警觉地看了陆时欢一眼,并且腾出手拉了拉领子,眼神略慌乱。
最让陆时欢觉得可疑的是谢浅那张万年不红的脸这会儿竟是泛起了红晕,如傍晚时分天际的晚霞,遍布在她两颊。
自打她问了谢浅那个问题后,谢浅脸上的红晕又迅速扩伸至耳根处,那嫣红如血的颜色,令陆时欢不由凑近她一些,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仔细端详。
谢浅被她盯得浑身发烫,掩饰似的站起身去,往阳台那边走,解释时也明显底气不足:“洗澡的时候睡衣掉地上弄湿了,我就、就随便在衣柜里找了一件衣服穿上了嘛。”
陆时欢本来还想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但她实在头疼,便作罢了。
跟谢浅打了招呼,陆时欢先去洗澡休息了。
她一走,阳台上假装吹着风的谢浅才蹑手蹑脚的回到了客厅里。
赶紧把最后一瓣橘子塞到了嘴巴里,谢浅去厨房洗了手然后回自己房间了。
将房间的门关上后,谢浅去了全身镜面前,垮着一张脸,将领子往下拉了拉,露出了白皙修美的脖颈。
凝滞若雪的肌肤上染了两三抹胭脂色,像是红梅埋在了薄薄的一层初雪下,雪色间隐约可见红梅的艳。
那印子实在可疑,越打量越让人觉得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