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岱万念俱灰地低声说道，他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都起来吧。”
何宽随口说着，脚下不停，直接沿着台阶上了城墙，来到了城楼的最高处。
这一段城墙不高，也并不是真正的古城墙，其实只是为了吸引游客和愉悦市民而建的一个人文景观。
不过，站在城楼最顶端的观景台上，看到城西的那一场爆炸应该是没问题了。
跪在原地的众人面面相觑，内心忐忑无比。
都起来是什么意思？
起来以后呢？你到底放不放过我们啊？要杀还是要放你给句痛快话啊！
“老大，要不……咱们再上去问问？我看那位大人好像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
其中一人硬着头皮说道。
讲道理？人家需要跟你讲道理吗？说不定你在人家眼中就是一只蚂蚁一样的存在。
“还是我去吧，”石岱叹了口气，“毕竟祸事是我们几个人闯下来的。你们在下面等着。”
石岱说着起身，一步一个台阶轻轻地向城墙走去，生怕脚步声太大惊扰了何宽。
“你们运气很好，都上来吧。”
这时，何宽的声音从城楼的顶层传来。
大家长出了一口气，随即便是死里逃生的狂喜。
运气很好，看来他是不会杀我们了。
“多谢大人！”
众人忙不迭地感谢，然后蜂拥着上了城墙。
其实，何宽口中的运气很好是说他们一会也能和自己一样亲眼看到那一场惊天动地的爆炸。
他压根就没有想过要杀人。
“拜见大人！”
“多谢大人不杀之恩！”
众人上了城楼最高处的观景台，再次齐齐地跪倒拜谢。
何宽的目光则一直盯着城西。
不少高楼遮挡了视线，他此时眼中的城西只是几条互不相连的由高楼缝隙所形成的支离破碎的几处街景。
不过这几处街景中填满了丧尸和怪物，密度甚至比自己刚才在城中心时还要大一些。
何宽可以想象，以老大的疯狂程度，他这一路肯定没有闲着，必定是尽可能多地丧尸和怪物引向城西。
“你们以后不要再吃怪物肉了。”
这是何宽第二次对他们发出同样的忠告。
石岱叹了一口气，“自从变成了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根本就没有人再把我们当成过人类。我们也想像正常人一样，可一想起之前遇到的那些恶言恶语，就都放弃了。反正已经成了这个样子，既然大家都把我们当做了怪物，就算我们认为自己是人类又有什么意义？”
他突然想起之前自己的团队与何宽两人相遇时，何宽好像也说过不要让自己这些人吃怪物肉的话。
难道……他对自己这些人根本就没有杀机？他还在把自己这些人当成是同类？
“像你们一样的人还有很多，你们如果不想融入人类，也可以四处走走，找找属于自己的同伴。”
何宽接着说道。
“是！多谢大人！”
石岱激动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