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而总之,大皇子府后宅极乱,以前大皇子妃身体还康健时还好,自打她病了就乱得不成样子,在这些兄弟妯娌们面前闹过好几回笑话,只是大家人前都不说罢了。
“能得到你如此夸赞,我倒好奇她长什么样了。”凤笙玩笑道。
“她爹是我爹的一个属下,我曾与她见过一面,配给他倒真是可惜了。”这个他自然指的是大皇子。
凤笙细想,倒还真可惜,若是别人也就罢,偏偏是大皇子。
试问,哪怕是一个云英未嫁的老姑娘,但谁愿意嫁给一个大自己十多岁,府里一大堆小妾和庶子庶女的男人。
当然,在世人眼里可能是这孙姑娘高攀了,这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了。
“这婚事是父皇赐下的,咱们也说不了什么,就看着吧。”
“也是。”
和凤笙聊了一会,梁王妃就打算回去了。
在这一众王妃中,也就她和凤笙来往还算频繁,一来梁王和魏王一样都‘胸无大志’,二来也有当年初见的合眼缘。
这是梁王妃的第二胎,头一个是个女儿,所以她心急要个儿子,自打怀上后特别仔细,寻常极少出门走动,今日也是她在府里待闷了,特意来寻凤笙说话。
“我就不送你了,回去的路上让马车走慢些。”
“可不能让三嫂送,我自己回去就成。”
等梁王妃走后,凤笙看着她的背影,不禁摇摇头。
魏王走了进来,凤笙把梁王妃来后说的话,大致挑拣了些拿来说。
其实谁又是单纯的毫无目的,自打陈皇后彻底失宠后,等于绝了大皇子起复的后路。失了这最大的威胁,下面一众人都蠢蠢欲动,魏王看似赋闲在家,其实一直不怎么消停,明里暗里想探他话的人太多,眼见魏王这里走不通,便不免有人将主意打到凤笙头上。
“这孙姑娘是父皇看中的?”
魏王点点头:“母妃提了句性子太软了不成,恐怕长久不了,父皇便决定从将门里挑。”
凤笙失笑摇头,倒也没再多说。
因为陈皇后很着急。所以吉日定得很近。
大皇子府没有主母主事,便由内务府和礼部操持这场婚礼。
到了当日,该去的人都去了,到底是建平帝下的赐婚圣旨,而作为兄弟的魏王他们,自然也免不掉。
等到地方后,魏王留在前院,凤笙则去了招待女宾的地方。吴王妃赵王妃她们都在,凤笙历来不是个多话的,各自见过礼就坐下了。
梁王妃对她眨眨眼,她心领神会笑了笑。不过是彼此之间私密的举动,谁知被安王妃又看在眼底。
“瞧这两人招呼打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亲姐妹。”
凤笙当然知道这话是针对自己,笑盈盈地道:“瞧七弟妹这酸拈的,不过亲姐妹才好,谁还没个亲姐妹呢,你说是不是。”
听到这话,其他人都下意识去看安王妃的脸,果然一阵青一阵白。
凤笙这话从字面上去挑,一丝一毫的错都没有,倒有影射安王妃。毕竟在座的都知道前头的魏王妃和安王妃是姐妹,这是意有所指说安王妃不厚道,闲的没事拿话刺人。
“三弟妹说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咱们都是妯娌,自然亲如姐妹。只是各位妹妹们也知晓母后嘱咐我今日帮着多照看些,外面还坐着这么多各府上的夫人,大家能帮忙就帮帮忙,莫让人看了笑话。”吴王妃道。
她这番话倒是可圈可点的,让人没得挑,其他人自是一一应是,不再言其他。
一直到黄昏刚至,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有人来禀吉花轿到了。别人也就罢,吴王妃等人倒该是去观礼。
凤笙跟在吴王妃后面,与梁王妃一同往喜堂走,前来看热闹的人很多,越往外走越是拥挤,凤笙怕梁王妃摔了,便搀着她。
还没走到喜堂,前面突然发生一阵骚动。
“这到底是怎么了?”吴王妃问道。
有下人领命去探看情况,不多时转回来禀报,大家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之前就发生了一件事,大皇子竟没有亲自去接亲,只派了接亲的队伍去,可他身份到底不一样,女方那边即使不满,也没敢说什么,这事就被遮掩了过去。哪知花轿到了大门口,依旧不见大皇子的踪影,礼部的人没办法,本打算随便先找哪位还没大婚的皇子替代,可惜这事被人从中搅局了。
搅局的人正是大皇子妃孙氏。
孙氏本就不满这桩婚事,为了一家老小的安稳,只能答应嫁过来,可谁曾想先发生接亲新郎不至,花轿到了门前,新郎还是没出现。她是三媒六聘八抬大轿迎来的皇子妃,不是不声不响坐顶小轿从偏门进的小妾,大皇子这行径明显是瞧不起她,所以她就恼了。
孙氏坐在轿子里放话,如果大皇子不亲自出面,她今日就不下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