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远桥、俞莲舟等人凝视张无忌的面容,自是越看越像,虽然分别数年,张无忌已自一个小小孩童成长为壮健青年,相貌已然大异,但细看之下,记忆中的面貌一点点显现出来。
“真的是无忌,真的是无忌!”宋远桥越看越欢喜,他们武当七侠感情深厚,亲如兄弟,如今再见到五弟的孩子,如何能够不欢喜。
“大师兄,我们快给无忌疗伤吧。”俞莲舟道。
“对对对,青书,你让开下,我们给无忌疗伤。”
姜离本想阻止,他知道张无忌有九阳神功护体定然没事,不过见他们如此神色,于是就默默让开了。
宋远桥、俞莲舟、张松溪、莫声谷四人分坐四角,各出一掌,抵在张无忌胸、腹、背、腰四处大穴之上,齐运内力,给他疗伤。四人内力甫施,立时觉得他体内有一股极强的吸力,源源不绝的将四人内力吸引过去。四人大惊,暗想如此不住吸去,只须一两个时辰,自己内力便致耗竭无存,但他生死未卜,那便如何是好?
这时“啊”了一声,宋远桥等心头一震,猛觉得手掌心有一股极暖和的热力反传过来,原来是张无忌的九阳神功起了应和,转将内力反输向四人体内。
宋远桥以为是张无忌怕他们损耗内力,要反哺给他们,连忙叫道:“使不得!你自己静养要紧。”四人急忙撤掌而起,但觉似有一片滚水周流四肢百骸,舒适无比,显是他不但将吸去的内力还了四人,而且他体内九阳真气充盈鼓荡,反助四人增强了内功的修为。
宋远桥等四人面面相觑,暗自震骇,眼见他重伤垂死,哪知内力竟是如此强劲浑厚,沛不可当。
此刻张无忌外伤尚重,内息却已运转自如,慢慢站起,说道:“宋大伯、俞二伯、张四伯、莫七叔,恕侄儿无礼。师爷他老人家福体安康。”
俞莲舟道:“师父他老人家安好!无忌,你……你长得这么大了……”说了这句话,心头虽有千言万语,却再也说不下去了,只是脸露微笑,热泪盈眶。
白眉鹰王殷天正得知这位救命恩人竟是自己外孙,高兴得呵呵大笑,却终究站不起身。
武当派和张无忌相认,再加峨嵋派这一去,其他门派自然也不再多留,各自散去了。
很快,这广场之上就剩下明教众人和武当派众人了,俞莲舟道:“无忌,你伤重不能下山,只好在此调养,我们可不能留下陪你。盼你痊愈之后来武当一行,也好让师父见了你欢喜。”
张无忌含泪点头,而姜离这时候道:“爹、众师叔,我留下来照顾无忌吧。”
宋远桥想了想,又瞧了眼明教众人,然后道:“青书,你此番虽然以国家大义保住明教,但明教与我中原各派终究背道,你本不应留在这里,但如今无忌如此重伤,有你留下我们也放心,不过一旦无忌伤好,你需立即带他返回武当,知道吗?”
“嗯,我知晓利害关系,父亲放心吧。”姜离说道,他知道张无忌一定不会有事,之所以留下来,有两个原因,一来是继续刷明教的好感度,二来则是看下有没有机会取得乾坤大挪移。
“好,那我们也下山了。”宋远桥道。
张无忌上前几步,躬身相送。
宋远桥道:“无忌,今日一战,你名扬天下,对明教更是恩重如山。盼你以后多所规劝引导,总要使明教改邪归正,少作坏事。”
张无忌道:“孩儿遵奉师伯教诲,自当尽力而为。”
张松溪道:“一切小心在意,事事提防奸恶小人,多听你青书师兄的话。”
张无忌又应道:“是!孩儿定当事事听从宋师兄。”他和武当四侠久别重逢,又即分离,甚是不舍。
杨逍和殷天正待六大派人众走后,两人对望一眼,齐声说道:“明教和天鹰教全体教众,叩谢张少侠、宋少侠护教救命的大恩!”顷刻之间,黑压压的人众跪满了一地。
张无忌不由得慌了手脚,何况其中尚有外公、舅舅诸人在内,忙跪下还礼。他这一急跪,胸口剑伤破裂,几口鲜血喷出,登时晕了过去。
姜离连忙扶住张无忌,说道:“诸位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无忌的伤要紧。”
“是了,快快来人,将张少侠送去我房中休息。”杨逍叫道,随后便有两名没受伤的教众抬着一张软床来,将张无忌扶到了床上。
“宋少侠,我等如今行动不便,不能好生招待,还望见谅。”杨逍对姜离说道。
姜离笑了笑道:“无妨,诸位也快快去养伤吧。”
随后,殷天正、杨逍、韦一笑等人也都被抬了去。
之前小昭已经跟着去照顾张无忌了,杨不悔也随着父亲杨逍去了,场中顿时就剩下姜离和周芷若,已经作陪的明教没受伤的头目。
“二位,先随我去厢房吧。”明教头目道。
姜离点点头,与周芷若随着该明教头目走去。
之后,姜离和周芷若便在明教安顿下来。期间时不时去探视张无忌,张无忌九阳神功已成,剑伤虽然不轻,但袁子怡剑尖刺入时偏了数寸,只伤及肺叶,未中心脏,因此静养之后,伤口渐渐愈合。
在光明顶待了两三天后,姜离也终于知道了杨不悔的闺房,于是就开始计划着如何去取乾坤大挪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