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肴鲜香麻辣,非常开胃,听人说吃川菜能吃出游荡江湖的豪迈感,随禾如今才初有体会。
随禾注意到混血小姑娘总是悄悄看过来,她点头示意的时候小姑娘又飞快地收回目光,有点害羞的模样。
随禾翻了翻包,包里东西不多,但因为职业习惯,随禾包里总放着小便签纸和笔,以及书签。
恰巧这两个书签她自制的是中国风银杏叶脉书签,趁着裴之宴结账的功夫,随禾把书签送给了小姑娘。
小姑娘一开始不好意思要,随禾用法语和她解释——如果没有你们一家,我们就要饿肚子啦。小姑娘这才红着脸收下了。
出了餐馆,两个人悠哉悠哉地在路上散步,走过喧闹的人群,穿过人烟寂寥的空巷。
“说好一起晒月亮的,今天法国居然没月亮,一点也不浪漫。”随禾突然叹道。
“你过来了——还不够浪漫吗?”裴之宴停住脚步看向随禾。
巴黎可是众所周知的浪漫代表,随禾没来时,裴之宴一个人待着,只觉得枯燥无味,现在和两个小时前却全然是两份心情。
恰在此时,零点如期而至,烟花盛放,灯火璀璨。音乐缠绕着埃菲尔铁塔,烟火灯光秀在眸中点燃。
“新年快乐。”随禾笑。
此时此刻,仿佛凛冬散尽,星河长明。
裴之宴从背后抱住随禾,下巴抵在随禾的头发,什么也不做,只是看向天空,心底就感到出奇的安定和幸福。
不出随禾所料,第二天果然下了雪,街道上圣诞节的装饰还没有完全卸干净,现在又添了新年快乐的字样。
元旦在法国是法定节假日,裴之宴也不用工作,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躺尸一天。
话题不怎么得从裴之宴在法国的业务聊到了随禾的小说。
总感觉,陡然间裴之宴话锋一转,“阿禾,你是不是有一阵子没有新作品了。”
没有新作品是事实,随禾打好了下一本的大纲,但除了她自己,连编辑丽姐都没消息,更何况嗷嗷待哺的读者呢。
裴之宴面容和煦,但随禾总觉得他似笑非笑的凤眼暗含杀气——里面明明白白写着两个大字“催更”。
“怎么了,好不容易出国跨年一趟,你还要让我进行复杂的脑力劳动吗?”随禾理不直气也壮地反驳。
同时眨巴着自己的杏眼,试图让自己变得楚楚可怜一点。
“不写也行。”裴之宴勾了勾唇。
“……你要干什么?”随禾莫名其妙觉得后背一凉。
“左右都要运动,不想进行复杂的脑力运动,就换简单的体力运动。”
“甚至你可以不动。”
“……”过于简单粗暴了。
“裴之宴你是人吗?刚刚在外面转了那么久,你不累吗?”随禾往后一退,却又被裴之宴重新拉了回来。
裴之宴眸色凝了一下,好半天才勾着随禾的发丝似笑非笑地说:“我在你面前不做人又不是第一天。”
“听过宜疏不宜堵吗?”裴之宴表面一副谦谦君子,坐怀不乱的模样。
“……”随禾被噎了一下。
虽然她承认,出差这段时间裴之宴是禁欲了挺久,但这也不是他一回酒店就蹂躏自己的理由吧。
随禾拨开裴之宴不安分的手,“你在哪学的啊,整天骚话连篇。”
裴之宴勾了勾唇,把人拽进怀里,“我这不是寻思着,既然入赘了随家,不能丢了我们随家文化人的脸面,当然要多拜读圣人的书。”
好像还挺有理有据?她怎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入赘的?
“……我是不是还要夸你出口成章,活学活用?”随禾挣扎了一下,强行把依在裴之宴的肩膀上后脑勺提起来,面无表情地说。
可惜随禾没倒时差,又在外面晃荡许久,体力不支,反抗无效,被某人按着强行采阴补阳。
也许她以后的百度百科是这样的:随禾生平事迹——震惊!堂堂畅销书作家脑瘫被腹黑男骗婚,日日折磨,夜夜笙歌,忘乎所以。
实在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随禾一个大写的任人摆弄的行尸走肉凶狠地握住自己的拳头,怼了怼自己的脸。
她发誓,她随禾再也不要主动送上门了!!!
小剧场:
此处应有BGM:如果是见你,我会用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