骅幼慈一直昏睡到凌晨六点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睁开眼睛的时候仍然有些眩晕,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她看着天花板,好半天才意识到这是祁铭寓的公寓。再一转脸却发现自己身边还躺了一人,顿时心里一紧,不知道是谁躺在自己身边。她努力清醒了一下,再仔细一看,原来是徐曼卿。她的心里顿时涌过一阵暖流。她开始努力回忆昨天发生的一切。她想起了吴志宇,想起了陆涛,后面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骅幼慈轻轻的推了推徐曼卿,她一翻身便醒了,两人面对面躺着,望着彼此的眼睛。徐曼卿柔声道:“醒了?感觉好点儿了吗?”骅幼慈道:“恩,好多了。你陪了我一夜啊?”徐曼卿道:“是啊。希望你一睁眼就能看到自己最亲的姐妹,多大的坎儿啊?把自己灌成那样,你记着不管发生什么事儿,有我呢,知道吗?”骅幼慈忽然钻到徐曼卿怀里,俩人紧紧相依。此时此刻,泪水还是禁不住溢了出来,却是因为那漂浮了半个世纪的心忽然间有地方让她安全着陆了的那种感动。她靠在她怀里低声道:“一睁眼看到你,真好,至少让我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对我是真的好。”徐曼卿拍着她的肩膀,道:“说说吧,昨天到底怎么了?”
骅幼慈却道:“你先告诉我,我是怎么到这儿来的?”徐曼卿道:“还用问吗?当然是祁铭寓送你回来的。昨晚我还和他谈了一会儿。还是先说说你吧,到底怎么了?”骅幼慈从她怀里钻了出来,挪了挪身子,斜靠在床头上,调整了一下心绪,便将事情始末原原本本的给徐曼卿描述了一遍。
徐曼卿也坐了起来,用被子把两人都盖住,静静的听着她的诉说。骅幼慈说完,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事情就是这样。我直到昨天才知道,原来自己就是一个小丑,上蹿下跳,以为自己真的为公司力挽狂澜,自以为有多大的能耐呢。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徐曼卿听罢也不禁有些激动的道:“肖德全真的太不厚道了。真把咱们不当人看。合着在他眼里,我们都是道具,他就是大导演,现在心里肯定特得意吧!见过奸商,可没见过这样的奸商,真是的,都不知道骂他什么好!”骅幼慈双眼凝视着天花板,其实肖德全怎样,她并不是太在意,关键是Simon,自己与Simon之间的这段恋情也似乎变成了一个更大的笑话,想到这里,她心里涌上来一阵深深的耻辱感,眼神也变得更加凝重了。
徐曼卿见她不语,便问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还是辞职吗?Simon呢?你打算怎么处理和他的关系?”骅幼慈道:“这公司我还能待得下去吗?不辞职我能怎么着?Simon,Simon……你说,我怎么现在提到这个名字,感觉就跟陌生人似的?就好像是自己做了一场梦,这个Simon就是梦里出现的白马王子,可现在梦醒了,什么都烟消云散了。”徐曼卿望着她道:“你是觉得Simon对你的感情也不是真的?”骅幼慈摇摇头:“真的,假的,有区别吗?我真的再也不愿意见到这个人了,见到他就想到自己那段时间,他看我或许也就是看小丑表演,说不定人家背地里还偷着笑呢!”
徐曼卿听她这话开始有些不靠谱了,便叹道:“哎哎哎,你可别想象力丰富啊。我看Simon不至于是那样的人吧。他脑子又没毛病。如果说肖德全是奸商的话,我倒觉得这个Simon对你还是比较真诚的。虽然他也知道内幕,可他如果对你没有真感情的话,犯得着来招惹你吗?干完活拍屁股走人不就得了?当然得首先排除他是一色狼。”骅幼慈苦笑着摇摇头,双手抱着隐隐作痛的脑袋道:“你现在别再给我说这些了,我已经彻底混乱了,现在只想让自己好好安静几天。”忽然,她抬起头来,望着她道:“我想去普陀山住几天!”徐曼卿想了想道:“也好,去散散心。那我得请假,明天就周五了,请一天假再加上一个周末,咱们可以有三天时间。”骅幼慈摇头道:“不用了,你忙你的工作。我还是愿意自己一个人,借佛门净地好好让自己静静心。你只是不要对其他人透露我的行踪就可以了。”
徐曼卿仍不放心的道:“还是我陪你去吧,两人还有个照应。”骅幼慈仍摇头:“真不用,你还是帮我在上海挡挡吧,他们找我找不着肯定会来找你。你就随便编一个说辞。我呢,你就放心吧。等我回来,或许就知道怎么处理这些事儿了。”徐曼卿也只好点头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