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梵悦会所出来,大家都有些酒后微熏了。徐曼卿的注意力一直在祁铭寓身上。四个男人都有开车,似乎谁送这位美丽的女士回家成了大家要商讨的一个问题。只有陆涛没有喝酒可以自己开车。陆涛却率先说道:“祁总,我有事先走一步,今天就不送曼卿了。”说完便独自开车离去了。Simon自然知道应该轮不到自己来送,也告辞先走了。只剩下肖德全和祁铭寓,似乎肖德全有意要送徐曼卿回家,却不好直接开口,只待看祁铭寓的反应。祁铭寓自然能察觉到徐曼卿望着自己的眼神中那种暗藏着的情愫,加之骅幼慈的事情,现在他自是尽量避开两人的单独接触。于是便道:“不然今天就劳烦肖总送一趟曼卿吧,我一会儿可能还有点事儿。”
徐曼卿心里一阵失望,肖德全正准备请她上车,电话却忽然响了起来。挂完电话,肖德全道:“不好意思,刚刚太太打电话来说儿子忽然发烧了,我现在要马上赶回家……”徐曼卿立刻道:“没关系,肖总,小孩要紧,您快回吧,祁总有事也可以先走,我自己打的回去就好了。”肖德全给二人摆摆手,钻进车子便离开了。只剩下祁铭寓与徐曼卿两人仍然站在原地。
徐曼卿没有急着说话,而是等待着祁铭寓的反应。她知道他刚才之所以让肖总送,是有意避开自己。可老天开眼,终究还是让她逮住了这个难得的独处机会。
祁铭寓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只好道:“那走吧,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去。”徐曼卿却微笑着调侃道:“如果祁总真有其他事情,那我还是不麻烦了,我还是自己打的走吧。”祁铭寓以为她说真的,赶紧顺水推舟说“好”。可徐曼卿却又道:“你还真让我一个人打的啊?你那怜香惜玉的心都哪儿去了?你就这么对待你曾经的下属,现在的战友,甚至是潜伏的同盟吗?”祁铭寓被她这一连串的问句说的笑了起来,拍了拍她的头,道:“好了,别耍嘴皮子了,上车吧!”
车子到徐曼卿的公寓楼下停住。可她却毫无下车的意思。祁铭寓无奈的等着看她还要出些什么招。只听她直接发出了邀请:“我想请你上楼喝杯醒酒茶,有些事儿咱们再好好聊聊,行不?”祁铭寓自然又是一番推脱之辞,还没待说完,徐曼卿便打断了他,说道:“怎么,你害怕了?反正早晚要有这么个过程,晚来不如早来,省得大家心里不痛快,影响了工作就不好了,你说是吗祁总?”碍着司机在场,徐曼卿已经说的很委婉了。祁铭寓也明白这丫头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格,心想不如借这个机会跟她澄清一下关系也好。于是便对司机孙师傅道:“老孙,你先把车开回去,今天也跑了一天,早点休息。然后打个电话给小李,让他来接我就可以,时间我会电话通知他。”
打发走了司机,祁铭寓和徐曼卿一同上了楼。乘坐电梯时,徐曼卿笑道:“送到楼下也无数次了吧,以前上来坐过吗?”祁铭寓摇摇头,道:“没有,她从来没有邀请过我上来。”徐曼卿哈哈一笑,道:“看来你和这房子的主人都有缘啊。走了一个,现在又来一个,是吧?”
正说着,电梯到达了11层。徐曼卿打开门请祁铭寓进屋。当祁铭寓走进这间屋子的时候,内心的感觉其实很复杂,他仿佛又嗅到骅幼慈的味道,这个房间里的陈设、家具、摆件,似乎处处都有她的影子。他坐在沙发上,默默的环顾着四周。徐曼卿则到厨房烧了开水,从柜子里拿出了骅幼慈留下来的一套茶具还有一些铁观音。
徐曼卿在祁铭寓身边坐了下来,一边摆弄着这些功夫茶具,一边说道:“怎么样?是否还能闻到她的气息?”祁铭寓不语。她自言自语道:“这些茶具和茶叶都是她留下来给我用的。说实话,我还没她那么高雅喜欢这些东西,只是之前一起住的时候,经常看她摆弄也就学了个把式。行家茶我这个外行泡出来也走了样,不过,物是人非,你就将就着喝吧!”说着,便将一杯泡好的铁观音递到了他的面前。他听得懂她的弦外之音,却默不作声的低头品茶。味道自然与骅幼慈泡出来的相去甚远。
徐曼卿也自己品了一口,叹道:“哎,确实只是学了个把式,这泡出来的茶和她泡的真不是一个味儿。”祁铭寓不禁笑了出来,却仍然不发表意见。见他仍然装傻不语,徐曼卿索性放下杯子,侧过身来手肘往沙发上一靠,撑住自己的头,望着祁铭寓道:“评价一下吧。”祁铭寓有些莫名,不知她所谓何意,问道:“你让我评价什么?这茶吗?”徐曼卿道:“非也。评价一下我和骅幼慈。我特别想知道,在你的感觉里面,我俩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