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骅幼慈就给陆涛打了电话,叫他晚上下班来家里吃饭。陆涛听说自然很高兴,便道:“你不是说叫我暂时不要见你妈妈吗?这会儿怎么又改变主意了?”骅幼慈低声道:“我妈知道我辞职的事儿了,现在正恼火。如果我再不把你搬出来救命,真不知道怎么过关。你不是说一定能搞定我妈吗?晚上就看你的了!”
下班后,陆涛兴冲冲的买了一套高档化妆品来到骅幼慈的寓所。一进门便看见一桌子菜,竟也色香味俱全,可见骅母很重视这次的家宴。陆涛将礼物送至骅母面前,张佑芬一脸笑容的道:“这孩子,就来吃顿饭还带礼物做什么?太客气了。”陆涛笑道:“阿姨,您大老远的来上海,我没去接您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这些就是我的一点小心意,还请笑纳。”四人张罗着入了席,骅幼慈为每人倒了一杯红酒。给陆涛倒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你今天开车了吗?能不能喝酒?”陆涛笑道:“喝,当然要喝。今天算是给阿姨接风,我哪能不喝。车子我今天就放在楼下,打的回去就可以了。来,阿姨,我敬您一杯!”说着,四人一起举杯,杯觥交错间一饮而尽。
陆涛一边吃着菜,一边赞道:“我终于知道小慈烧菜为什么烧得那么好了,原来源头在这里啊!阿姨,您这手艺相当于五星级酒店大厨的水平了。真是太好吃了!”张佑芬笑道:“哪里哟,我也只会烧这些家常菜。不过,很多菜都是有秘方的。在我们老家,好些人来我家吃饭,都要我教他们做,我这些秘方就传出去了。不过我经常变,他们还是用旧的方法。”张佑芬得意的介绍着各种菜的做法和秘方,跟陆涛讨论得不亦乐乎。
酒过三巡,骅母终于开口问道:“陆涛,上次我们见过一面,是在小慈的生日宴上。那会儿我对你印象就挺深的。”陆涛立即回应道:“是啊,上次我对您的印象也很深。感觉您特别健谈,人又那么时尚有气质。像您这种年纪的人里面,很难得的。”张佑芬笑道:“那你父母现在也在上海吗?”陆涛道:“没有,双亲都已经移民瑞士了。我现在一个人在上海。”张佑芬道:“哦?那你为什么不一起移民?将来是不是还会考虑移民呢?”陆涛道:“不会了。我大学的时候父母移民的。那时候我学业还没完成就没去。后来毕业就留在上海工作了,我现在觉得国内很好,打算留在国内发展,父母也同意了。”张佑芬点点头,继续问道:“你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陆涛道:“我妈妈是钢琴老师,父亲是工程师。他们移民后,母亲可能就没有再教钢琴了。”张佑芬点点头。
骅幼慈奇道:“你妈妈是教钢琴的?从来没听你说过。那你会弹钢琴吗?”陆涛道:“我十二岁就考过十级了。这几年也很少摸琴了,现在恐怕也生疏了。”余婷婷这时插话道:“哇,陆涛哥,你十二岁就过十级了,太厉害了!那你有空教我弹钢琴呗!”陆涛笑道:“好啊,有空我教你一些基础指法可以,但你真想好好学那得另拜名师,我可不能误人子弟啊。以前学钢琴也是母亲逼着学的,小时候人家小孩去玩,我每天要练四个小时的琴,有时气得想要把那个琴砸掉。可没办法,还是得练。不过现在也荒废得差不多了。”张佑芬道:“你们家就你一个?没有别的兄弟姐妹吗?”陆涛道:“听说有个姐姐,可是后来失散了。这都上一辈的故事了,不太了解。”骅幼慈稀奇的问道:“哦?你还有个失散的姐姐?多大啊?”陆涛说:“好像听说比我大五六岁。如果还在的话,估计今年32岁吧。”
此话一出,两人不禁对视一眼。再看骅母,果然脸色立刻沉了下来。骅母隐忍着没有说话,陆涛也知道自己不小心漏了馅,四个人便都默不作声的低头吃饭了。过了好一会儿,只听张佑芬将筷子往桌上一拍,众人都唬了一跳,便听她沉着脸道:“小慈,你跟我来一下。”说着便起身回房间了。骅幼慈看了一眼陆涛,便跟母亲进了屋。待两人进屋后,余婷婷悄声对陆涛说了句:“你惨喽!”陆涛则对她扮了个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