骅幼慈就这么独自在咖啡厅里坐了三个钟头。快到七点的时候,她的电话终于响了起来,她接起电话,那头传来祁铭寓熟悉的声音:“喂,在哪里?我会开完了。”她回答道:“我就在你公司附近的咖啡厅里。”祁铭寓道:“我知道了,你等会儿就到门口来吧,我过来接你。”
挂断电话,骅幼慈结了账便直接下楼行至马路边,等着祁铭寓的车。不一会儿,就看见祁铭寓驾着他那辆黑色奥迪过来了。车子停了下来,骅幼慈看着这辆熟悉的车,车上那个熟悉的人,心里不禁一阵悸动。半年未见了,再次见面时却是这样一番光景,他似乎依然是老样子,而她的心却已经跟从前完全不同了。
祁铭寓见她站在那里发愣,没有上车的意思,便开门下了车。他来到她的跟前,两人面对面的站着,望着彼此的眼睛,骅幼慈的心不禁微微的颤动了起来。他望着她道:“怎么了?好久不见面,有些不习惯了是吗?”骅幼慈又一次嗅到了这个男人身上独特的味道,她轻声道:“可能有一点,你……还好吗?”祁铭寓笑了笑,答道:“还是那样,没什么好不好的。你呢?”骅幼慈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说道:“上车吧,我饿了。你说喝茶的那个地儿有饭吃吗?”祁铭寓笑笑,答道:“当然,我以为你打算就这么站在路边跟我谈呢。走吧!”
大约半个小时的车程,祁铭寓带着骅幼慈来到了梵悦会所。自从上次肖德全介绍了这个地方以后,他便成了那里的常客。入到会所,骅幼慈便立刻被那古朴的装修以及充满了佛禅韵味的风格吸引住了。服务员领着两人到了一间提前预定好的小包间。进得屋来,两人对面而坐,骅幼慈不断的打量着屋内的陈设,只见小小的包间被布置得古朴而雅致。桌椅家具皆是中国明代古典家具风格,正对大门的墙壁下方摆放了一张条案,上面是一尊石雕佛像,潺潺的流水从佛的掌中宝珠流淌至底部莲花座,再循环而上。佛前供了一个铜香炉,沉香的味道弥漫了整个房间,几缕青烟缭绕盘旋在佛像足下,愈加显得清净庄严。音响里播放的是古琴曲《梅花三弄》。
祁铭寓点了一泡上好的铁观音,还点了三样小菜两道点心两盅罗汉八宝汤,说道:“你尝尝这里的素食,做得非常的别致,味道也很好,特别是这道罗汉八宝汤,是这里的招牌,都是用泉水熬煮的。”骅幼慈这才回过神来回应他,却道:“你以前的品味好像不是这样的,天天带我去吃意大利菜,弄得我现在看见西餐就想吐。怎么才半年不见,竟这么大的转变啊?”祁铭寓不禁笑了起来,道:“你就是说我土豪没品味呗?委屈你跟着我顿顿吃西餐了。这会所也是半年前肖德全带我来过一次,我就喜欢上这里了。以前是不知道这地儿嘛。”
骅幼慈听他提到肖德全这才想起今日会面的主题,便开门见山的道:“我昨天看见肖德全和徐曼卿从一家珠宝店里面出来,很亲密的样子,他们是不是已经在一起挺长时间了?”祁铭寓道:“老实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有一些耳闻。”骅幼慈问道:“说来听听啊。到底什么情况?”祁铭寓说:“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我真的不知道。我跟这里的老板娘很熟,有一次聊天她无意间跟我提起她们几位太太经常相约到徐曼卿的别墅去打牌,我才知道原来肖德全为她买了一栋别墅。言语之间,听得出来他们几乎都知道他俩的事儿,肖德全也经常出现在别墅里,和她们一起玩。”骅幼慈不禁感到胸口一阵发闷,她说道:“肖德全可是有家室的人,徐曼卿不会不知道吧?”祁铭寓说:“她当然知道。肖德全的儿子三个月前出国了,他老婆也跟着一起出去了,据说是去陪读,大概半年才回来一次,估计还不知道他俩的事儿。”骅幼慈道:“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她就心甘情愿当他的情妇吗?”她望着他,而他却无奈的摇摇头。忽然,她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不对,徐曼卿是不是追求过你?你们是不是在一起过?”
祁铭寓淡定的望着她质询的眼神,说道:“我知道,有一天晚上我送她回去,都被你看见了,是吗?”骅幼慈不禁回忆起那晚的一幕,她这才想起来,当时自己竟然是那么的痛不欲生,整个人完全陷入一种极度的绝望和悲愤之中。如今那么强烈的情绪已经很少出现了,当她再回首时,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现在想起那个时候的我,真的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儿了。”祁铭寓道:“那晚听说你遇见了流氓,把我吓坏了,还好最后有惊无险,不然你让我怎么办啊?”骅幼慈听见他这番话不禁抬头看了他一眼,而他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妥,随即便转了一个话锋又继续说道:“你现在和陆涛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