骅幼慈与众位新认识的师父师兄们一一告别后,便独自出门来打车准备回酒店。从佛堂出来,已经将近十点半了。她带着满满的感恩与喜悦独自行走在这片纸醉金迷的街区,待回过神来时,方才感知到这样迷醉的繁华间,充盈的竟是最原始的欲望。她早上经过的那些旅店门口已经聚集了更多的女人,到了晚上,这些女人们穿着更加肆意的暴露。这样的夜色似乎令她们活跃了起来,有些两三个聚在一起叼着烟卷说笑谈论着长短,有些则和客人们挑逗着讨价还价,有谈成的,直接搂着腰亲着嘴儿上了楼。
骅幼慈站在街角拐弯处,那块“二十五号街区”的路牌底下,眼神掠过这些买醉狂欢的男男女女,回望着200米开外的佛堂顶上那醒目的双鹿金轮塑像,忽见一个小师父拿着笤帚将不小心落到院子里的落叶扫了出去,然后将笤帚搁在铁门上掸了掸灰。隐约间竟从那清净的庭院里传来一阵庄严而慈悲的梵音,刚刚燃上的沉香袅袅升起盘旋围绕,是了,师父该领着大家做晚功课了……
骅幼慈回到酒店,已经十一点了。回到房间打开门一看,竟然没人在屋里。这才意识到宋恣怡还没有回来,想到她一整天都与易龙涛在一起,心里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不过很快她又摇摇头,不由得自言自语道:“别乱想了,不可能的事儿!”
洗完澡,吹干头发,换上睡衣,她舒服的靠在床头上盘腿坐了起来,拿出刚从佛堂请回来的“第十七世依尊睿燃灯种敦仁波切专辑(第十五辑)”专心的阅读了起来。
不知不觉一个小时多过去了,骅幼慈放下手中的“上师专辑”,看了看手机,竟已经过了十二点,可仍不见宋恣怡的踪影。她索性拨了她的电话,过了一会儿,电话通了,却没有人接听。她越发担心了起来,放下电话思索了一下,不知是否要给冯立程说一声。正想着,电话响了起来,她拿起来一看,是宋恣怡拨过来的,这才松了一口气,接起电话来说道:“喂,恣怡,你在哪里啊?什么时候回来?”宋恣怡那头似乎十分的安静,却听她说道:“我现在易总的车上,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困了就先睡吧,我有房卡。”骅幼慈道:“好的,那你快点,我先睡了,明天一早就要到会场呢,拜拜!”
挂掉电话,宋恣怡回头看了看坐在身边的易龙涛,却见他一双眼睛早就笑笑的看着她了。见她挂掉电话方才说道:“不是说跟我去酒庄看看吗?这么早就要回去了?”宋恣怡笑道:“已经不早了,你都陪我玩了一天了,也该累了,回去早点休息吧,你明天不是也要去参加开幕剪彩吗?”
易龙涛眼神迷离望着她道:“那也好,明天开幕式完了,我再带你去酒庄,怎么样?”说着,他的那只粗壮的胳膊便伸了过来,搭在宋恣怡后面的座椅靠背上,整个人的身体往后舒服的仰靠着,却拿眼睛斜睨着这个女人的侧脸。他手臂的皮肤以及浓密的汗毛分明在她脑后轻轻的骚动,这样的接触,令她的心狂乱的跳了起来。这样的暧昧举动今天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心里明白他的暗示,然而面对这样一个浑身上下散发着男性荷尔蒙气息,孔武有力,却又身价过亿的男人,她的心其实早已乱了方寸。她往前挪了挪身子,脸上两片红晕却轻轻的荡了开来,只听她低声说道:“明天……明天可能我还要做义工呢,看情况再说吧……”
回到酒店房间,骅幼慈已经睡了过去,床头的灯却还亮着。宋恣怡蹑手蹑脚的走进房间,放下包,又从旅行箱里将自己的洗漱用品和睡衣拿了出来。她来到浴室,脱掉衣服,打开莲蓬头,让那温暖的水花从自己的头顶洒了下来。她仰着脸,闭着眼睛,感受着那水花溅落在自己脸庞上的细腻与温热,还略带了些微微的刺痛感。她脑子里不断的浮现出易龙涛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以及时不时挂在他嘴角那意味深长的浅笑。这种款型的男人是她从未遇见过的,那略带杀气的眼神中,却时不时流露出点点的温情以及毫不掩饰的欲望,竟然令她心乱如麻。她的身体渐渐燥热了起来,她用双手拂去脸上的水珠,睁开眼睛却在镜中看见了自己的身体,竟是那般的纤细丰盈、晶莹剔透,水珠儿在那细滑的皮肤上一粒粒的滚动着坠落到地上,在她那纤细的裸足下溅开了一片片水花。
宋恣怡洗完澡,吹干了头发,轻轻走到床边,掀开被子睡了下去。刚躺好忽听骅幼慈道:“你回来了?”宋恣怡回头一看,她正睡眼惺忪的望着自己。她对她浅浅一笑,道:“回来一会儿了,刚洗完澡,把你吵醒了吧?”
两人隔着床头柜面对面躺着,都瞧着对方,骅幼慈仔细望了望她的脸,道:“他今天都带你去哪儿玩了?这么晚才回来?”宋恣怡道:“几乎游遍了整个吉隆坡,值得一玩的地方都去了。和有钱人出去玩真不一样,你今天跟我们一起去就好了。”骅幼慈道:“他……人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