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默默的望着远处车流川息的马路,忽听倪奕鹤又道:“那你呢?你跟你老公结婚几年了?感情应该还不错吧?”骅幼慈沉吟了片刻,道:“我们还没有正式登记注册呢!”
倪奕鹤一听,显然有些吃惊,不禁回头望着她,却听她继续道:“我跟他认识之前,其实一直暗恋他的上司很多年。他的上司是一个非常儒雅的成功男士,就是很多女孩子向往的那种男人,可以给你衣食无忧的生活,可以给你安全感。当然成功男人很多,但是具备他那种儒雅气质的不多。所以,那段时间我很迷恋他。后来,我工作上遇到了很多事情,心力交瘁,向他示爱又被拒绝了。结果陆涛就赶来安慰我,就这样我跟他好上了。那段时间可以说是我人生中最灰暗的一段,我几乎得了抑郁症,后来是他一直陪着我,帮我找心理医生……总之就是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情。我们也分过几次手,才终于走到了今天。”
倪奕鹤一边听着她的叙述,一边深深的凝视着她,问道:“那你爱他吗?”
骅幼慈回头迎视着他的目光,静静的道:“是的,我爱他。”
她看见他的眼神中掠过一丝失落的神情,却又听他道:“那你……爱我吗?”
骅幼慈默默的注视着他,她感觉自己的心似乎正在被一张网轻轻的缠绕了起来,呼吸变得有些沉重,两人就这样默默的对视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骅幼慈终于避开了他的注视,回过身来抬头望着那夜空,喃喃的道:“有的人,你爱他,却不一定要拥有他。有的人,你拥有他,就应该珍惜他。我爱的人和我珍惜的人,我都希望能够跟他们相伴一生。或许是知己,或许是伴侣,重要的不是那种占有的关系,而是那份相知和相守!”
倪奕鹤望着她美丽的侧脸,却见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儿正从她的眼角滑落下来。倪奕鹤感觉到自己的心一阵阵的抽搐,面对这样一番表白,他还能说些什么呢?面对这样一个女子,他又能再希求什么呢?可是,他明明就看见了自己心底的那份不甘与落寞……
又过了几日,这日午后,骅幼慈约了冯立程和祝容芳在梵悦会所碰头。她带着古琴和刚从子涵店里买来的香具提前来到会所,开了一间雅致的小包间,趁着他二人还没到之前,将屋内的陈设略改了一下,布置妥了琴桌琴凳,将茶几上的茶具收拾起来,又设置了一席香案,各色香具和香品一一摆开,茶几旁则安放了三张蒲团。
刚布置妥当,便听到一阵敲门声,随后便见冯立程推门进来,道:“怎么选了这个包间?”
刚进门,冯立程一看屋内陈设,便笑道:“这是什么情况?”
正说着,祝容芳也推门进来,道:“小芳告诉我你们在这个包间,怎么不去我办公室……哟?有节目啊?”
骅幼慈向两人笑道:“你们先坐,容我细细道来!”
两人坐定后,方听她笑道:“最近结交了许多文化圈的朋友。被熏陶了一阵,跟他们学了古琴和香道,这些香具和沉香就是在他们的香道馆里买的。咱们今儿也学学古代的文人雅士,附庸风雅一番!”说罢,便见她一面介绍着各色香具,一面细心的制起香来。
冯立程和祝容芳细细的观看着她制香的过程,不一会儿,一朵莲花便在那雪白的香灰之上盛开了,她拿起**********燃了香,再将香炉盖合上,便将香炉托于掌心品了一回,方才递与了他二人。
冯立程依样儿将香炉托于掌心品了,便又递与祝容芳。骅幼慈道:“这一款是最顶级的越南沉香。香道文化和古琴文化一样,其实在我们国家已经有几千年的历史,只是从晚清以来,社会动荡,制度变革,封建制度的瓦解,士大夫阶层的消失,使得香道文化和古琴文化几乎失落。所幸中国的文人圈子里一直有那么一小撮人在坚持着。尤其是古琴,自从2008年奥运会开幕式上惊艳中外的表演以后,现在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开始学习古琴了。香道玩家也越来越多。”
骅幼慈一面说,一面起身往琴桌边坐了,向两人道:“我刚学了半年琴,今儿就为你们弹奏一曲。说罢,便悠然的抚了一曲《平沙落雁》。
一曲弹罢,冯立程和祝容芳不禁轻轻拍起手来,祝容芳笑道:“想不到你的琴竟然已经弹得这么好了。这首曲子好像叫《平沙落雁》,是吧?”
骅幼慈重新坐回茶几前,点头道:“是的,《平沙落雁》,目前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曲子。”
冯立程笑道:“那你今儿约我俩来,不会就是向我们展示一下你这新培养的才艺吧?”
骅幼慈笑道:“自然是要跟你们谈谈文物店的事儿了!”冯立程笑道:“看来你已经有想法了,快,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