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迟桓回到了府中,见自己的女儿长孙彦今正在打理花草,便走去试探着问道:“彦今啊,在照顾花草呢?”
女子一回头,看到是爹爹,立刻放下花洒,开心地跑了去,“爹爹!您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啊?”
长孙迟桓乐呵呵地笑着,看到自己的女儿长得是亭亭玉立,又识大体,孝顺,不由得喜由心生,却又转念想到要将这掌上明珠送去公孙府,当下脸色便有些不好看。
长孙彦今看到自己的父亲面色有些许变化,遂担忧地问道:“爹爹,您莫不是有什么难事?怎么这般脸色呢?”
长孙迟桓拍了拍彦今的手背,叹气道;“乖女儿啊,你好生懂事,只是我这当爹的,有所失职了。”
“爹爹,您万不可说这种话,您待女儿如何,我自是心知肚明,怎么能说是失职了呢?您若要失职,那这天下为父者,岂不是没有合格的了?”
“你这丫头。”长孙彦今抬手在女儿小巧的鼻子上一刮,“鬼机灵,一张嘴伶牙俐齿,为父是说不过你了!”
“那是自然。”长孙彦今嬉笑道,“谁让我是长孙大人的女儿呢?”
“哈哈哈。”长孙迟桓乐得大笑,“我这闺女着实是个活宝啊!走,为父带你去苑房,继续教你下围棋可好?”
“好嘞!”长孙彦今伸手搀扶着爹爹的臂弯,“女儿最喜欢与爹爹下棋了,上次用您教给我的棋路与丫鬟下了一局,您猜怎么着?我可是把那丫鬟下得一个落花流水,好不得意呢!”
“我的女儿如今这么厉害了?”长孙迟桓故作惊讶道。
“当然啦!还是爹爹教得好!”
“那我们父女二人来对弈一番如何?”
“请!”
“请!”
父女二人一路笑闹着走向了苑房。
一柱香的功夫。
“爹爹!您……”长孙彦今嘟着一张小嘴,不满道,“您怎么这般欺负我?”
“哦?为父可有欺负你吗?”长孙迟桓呵呵笑道。
“怎么没有?您这不就是欺负我棋术不济吗?”说罢,女子便指了指棋盘之上惨淡的几颗棋子。
“你这丫头,输了便输了,怎能怪我欺负你了呢?”
“我不管,您就是欺负我,我要告诉为娘去!”长孙彦今故意摆出一副生气的模样,站起身来。
“哎呀,我的亲闺女嘿!”长孙迟桓连忙扯住她的袖子,讨好道,“爹爹我让你,我让你还不行吗?”说罢,便将棋盘上的棋子重新打乱了来。
长孙彦今一看,立刻开心道:“爹爹可要说到做到!”便一下子坐了回去,准备重新与他再下一局。
长孙迟桓见她这番调皮的样子,心中更是不忍将女儿嫁与公孙玉翎,思索片刻,对长孙彦今说道:“彦今啊,其实今个儿爹爹是有话要与你讲的。”
长孙彦今正在挑拣着棋子,听到这话,遂停了手,歪着脑袋问道:“有什么话,爹爹尽管开口便是。”
“这……该怎么说好呢?”长孙迟桓挫着一双大手,犹豫道。
“爹爹,到底是什么事啊?”
“这……”长孙迟桓还是不忍说出来,但心知这件事不能久拖,遂咬了咬牙,道,“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成婚了,爹爹帮你物色一个好人家嫁去,你看如何?”
长孙彦今一听这话,立刻睁大了一双秀目,委屈道:“爹爹!您莫不是讨厌女儿了?”
“哎,你怎么能这么想为父呢?”长孙迟桓连忙辩解道,“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地法则,你怎能说是为父讨厌你呢?不像话。”
“就是爹爹你讨厌我了!”长孙彦今不依不饶道,“如果不讨厌我,您怎会舍得将我嫁了出去?这一旦出嫁,女儿便随了夫君而去,再也不能天天陪在爹爹和娘亲的身边了,您当真受得了女儿不在的日子?”
“你……”长孙迟桓一时被她说得语塞,下不了决心。
“爹爹?您莫不会有什么难言之隐?”长孙彦今问道,“若有,您大可直说与女儿,我们一直想办法便是,万不可自作主张而为!”
长孙迟桓听罢,便将早晨朝中之事说给了长孙彦今听,直说得是满脸愁容,连连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