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焱倾看着桌子上放的那个瓷碗,不自觉地伸过手,揭开了盖子。
一瞧。
还是那种令他忌惮的黑色。
“你是觉得骗寡人喝这东西很开心是吗?!”
男人的脸色有些不好,皱着眉头,倐地抬手,想要将碗打落,却停顿了一下,转手将瓷碗端了起来,鬼使神差般地舀了一勺进嘴里。
“……”
枣香味?!
这里面……放了枣泥?
公孙焱倾狐疑地看了看碗里的粥,倏而想到了在宴会上,公孙玉翎喝粥的样子。
该死的。
当时他喝的一定是用枣泥做的,而自己喝的是用墨水做的!
白!芷!落!
你觉得这么做,就会激怒我吗?
你也太天真了。
公孙焱倾阴沉着脸,仰头将一碗粥喝了个干净,高大的身形站起,径直走向了殿外。
“皇上吉祥。”
白芷落听到声音,一抬头,看到了来人,勾了勾嘴角,恭敬地开口。
“给我跪着。”公孙焱倾连个正眼都不瞧她,大手一挥,带着一众人便走了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你起来!”
“……”
白芷落一愣,诧异地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很是不解。
怎么了?
好好做粥你也不开心?
没办法,跪着呗。
白芷落抿了抿双唇,有些气结。
一直跪到了傍晚的时候,公孙焱倾这才传令下来,说她可以回去了。
女子一路走得颤颤巍巍,腿疼得要命,好不容易在莹心的搀扶下走回了甘泉宫,往床上一倒,就再也不想动了。
“娘娘,你说你这是干什么呀?真是自找苦吃。”莹心用热巾帕给她敷在膝盖上,瘪了瘪嘴。
“我想从皇上那里问出宁环娘娘真正的死因。”
“宁环娘娘?!她不是自杀吗?怎么还有真正的死因?”
“就目前我们知道的真相来看,宁环娘娘是自杀的可能性比较小。”白芷落一边思索,一边说着。
“那你也不该从皇上身上下功夫的。”莹心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娘娘,皇上他不是个容易上当的人。”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白芷落喃喃自语。
自己现在不光是公孙焱倾的一枚棋子,她可还是公孙玉翎的一枚最重要的棋。
只要她可以和他里应外合,皇位一定能夺下。
“莹心,你替我捎一封书信出宫,能办到吗?”
“放心吧娘娘,我和宫门处的一个小太监关系很好,每回送家书,他都会帮忙的。”
白芷落听到这里,心中一安,也顾不上腿疼,起身坐到了桌边,提笔开始写信。
然而,她却想不到,这一封书信,让白家彻底幻灭。
第二日清晨。
莹心谨慎地从袖中取出一个东西,交给了宫门处的一个太监。那个太监匆匆离开,一个转弯,与一个身着官服的人相撞,还未来得及看清楚,胸口处便瞬间扎进了一把匕首!
那人不急不缓地从他手中拿走了书信,而后堂而皇之地离开。
下一刻,小太监的尸首便被人清理干净。
一切,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