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上,这是在甘泉宫搜出来的堕胎药粉末。”
轰然一下,白芷落狠狠闭了闭眼,听着老者说的话,只觉得头顶一阵霹雳打下。
“甘泉宫?”公孙焱倾的眼底波澜不惊,似乎听到这个名字并不惊讶,“宸妃娘娘,如果寡人的记性不差,这甘泉宫应该是你的寝宫吧?”
“没错。”
白芷落凛眉,想要多解释些什么,却突然发现有些无力。她说不出这堕胎药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寝宫之中。
“是你!是你这个恶毒的女子!”黎诗云听到这里,发狂地吼着,顾不上腹中撕扯的疼痛,朝她狠狠扑去,攥住女子的衣服,面目狰狞,“当初我就不该听信你的一番鬼话!你是杀人凶手!我死也不会原谅你的!”
“黎贵人,不是这样的!”白芷落伸手抓住她的两只手腕,企图让她冷静下来,“你听我说,我没有……”
“我不听!”
黎诗云一把将她推开,脚下不稳,忽地一个趔趄,跌了下去,正好摔在沈寒翛的身旁。只见女子泪如雨下,让本就苍白的脸色便得更加骇人,全然没了往日的风采,揪起男子的衣服,似到了油尽灯枯之地。
“沈寒翛,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黎贵人,事实便是如此,臣下不敢在皇上面前说谎。”
“哈……哈哈哈……”女子一怔,继而仰天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事实?你所谓的事实是什么?和我通奸吗?真是让人笑掉了大牙!”
沈寒翛不作声,目光淡淡,只等着一死。
沈家的仇人,就是黎家。
确切地说,就是黎诗云的父母。
当年,自己的父亲同她的父亲同朝为官,两家又是世交,本以为可以就此结为亲家,一辈子同这女子生活下去,可是不料天不如人愿。黎父抓住了自己父亲为官的把柄,本可以为他挡上一挡,那也并不是什么丧尽道德之事,如果他闭口不说,自己父亲自然安然无恙。
可谁知,不知是谁再后方煽风点火,给了好处,黎父便将此事上报,导致了沈家就此一败涂地。
那时,父亲在出事前不久,便将他送进了宫中。
沈寒翛清晰地记得,临走之时,他去找过她,问她是否愿意同自己浪迹天涯,若是愿意,那他便不进宫,带她走。
可谁知,一向乖巧温和的女子,却同自己这么讲,她说他是只丧家犬,无富无贵,根本不配认识她,她说自己以后是要进后宫做妃子的人,他的存在,只会是她的耻辱。
那一刻,沈寒翛永远都忘不掉她冷漠又唾弃的眼神。
果然,这世间女子对地位和荣华富贵是割舍不掉的。
如今,家仇以报,再无其他留恋,自己也死得心安理得了。
想着,沈寒翛深深叩了一头,淡淡说道:“皇上,臣下罪恶滔天,求您赐死,也个臣下一个痛快!”
“如此,便如你的愿。”公孙焱倾一挥手,丝毫不眨眼,侍卫上前,便将他拖着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