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天下即是他们公孙室的天下,江山即是他们公孙室的江山,万年不变!
只是,在那横尸遍野的土地上,一个满面是血的男子安静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的腰间,还挂着一个官符,上面写着“都尉”二字。
凤鸾殿。
贾公公似乎一夜之间老了不少,颤悠悠地走来,跪在公孙焱倾面前,“皇上,如今叛军已除,先皇的心事已了,咱家便不再留于皇城中陪伴您了。我老了,该去陪陪先皇,为他解闷了,您是个优秀的君王,我相信,国家一定会更加繁荣昌盛,也不会再需要咱家了。就此别过,望皇上您,龙体安康。”说罢,朝地上叩了一个响亮亮的头。
“贾公公,见到父皇的时候,替我代一句话。就说我公孙焱倾,对不住他老人家,抢了他心爱儿子的帝位长达十年之久,我很惭愧。”
“皇上,您万不要这么说,其实,当初那卷被烧毁的遗旨上,写的是您的名字。”贾公公不再多言,起身,又一次行礼,朝着殿外蹒跚走去。
公孙焱倾的双眼微湿。
忽然间,他似乎觉得自己并不是太孤独。
……
草长莺飞,女子笑靥如花。
公孙焱倾双手负后,站在城门口,看向面前的二人,女子手中还抱着一个模样乖巧的孩子,“公孙玉翎,你这是要做什么?看你们这身行头,难不成要去周游列国?”
两匹骏马上,驮着一些生活用品和衣物,白芷落和公孙玉翎也穿着平常人家的服侍,看上去一点儿都不像是个皇族之人。
公孙玉翎轻笑一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哥,你还真是聪明,一眼就看出来了。没错,我要陪着我的妻儿去浪迹天涯了,留你在这里守着咱们家族的江山,我放心。”
一声哥,让公孙焱倾红了眼圈。
“你不恨我吗?”
“那你不恨我吗?我不是杀了你的生母宁环娘娘?”
公孙焱倾笑着摇了摇头,“那些我都知道,当初她自杀,你正巧过去拜见,她是为了诬陷你,才将匕首交到你手上的,我从未因此恨过你,反而,略有愧疚。”
公孙玉翎哈哈大笑,“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不好意思再诬陷你了。我的生母亍熹娘娘是托身旁的周嬷嬷给她下毒的,她不爱先皇,却假意陪伴了一辈子,她不愿意在活着的情况下去陪葬,所以决绝地喝了毒,并企图嫁祸给你。虽然她将你养大,但是还是为了我留下了一手,不过,我倒不是多同意她的做法。”
二人相视,一旁的侍卫递上了两杯烈酒,一人一杯。
一酒泯恩仇。
杯见底,他们纷纷笑着,最终拥抱。
“皇兄,保重。这皇城寒气重,不要伤了身子。”
“皇弟,好好对那女子,若她受了委屈,哪怕是天涯海角,我也要不惜将她接回来。”
风寒,霜重,一男一女的背影消失在蒙蒙的雾气中。
许久,公孙焱倾的视线都无法收回。
别了。
这些年滚滚的回忆。
还有那个爱到骨子里的女子。
……
又是春天。
选秀之日。
一个容貌俏丽的女子款款从一众秀女中走出,跪在公孙焱倾与百里乐菱前方,微微一笑,“见过皇上,见过娘娘,我是白府的二女,名为,白芷笙。”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