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殿的位置稍微有些偏,但是香客却也不少,进进出出的不断。
花卿影进了大殿之后,便知道穆承祖的话没有夸大其词。
这十八尊罗汉,果然是各个都姿态怡然,栩栩如生,偏偏又宝相庄严,令人禁不住心生敬畏之感。
花卿影走到一尊罗汉前,突然停住了脚步,问道:“穆公子,您可知道这尊罗汉的法号?”
穆承祖抬头去看,却见那罗汉身体魁梧健壮,仪容庄严凛然。最为奇怪的是,他的身边居然有一头憨态可掬的小狮子在一旁嬉戏。
穆承祖对于这些并不擅长,便就摇了摇头。
花卿影笑着说道:“这乃是笑狮罗汉。据说,由于他往生从不杀生,广绩善缘,故此一生无病无痛,而且有五种不死的福力。故又称他为‘金刚子’,深受人们的赞美,尊敬。”
“原来如此。”穆承祖心不在焉的说道。
花卿影皱了皱眉头,心里有几分奇怪,既然这人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却为什么要她来这里观看?
“想不到卿卿妹妹对这些倒是十分的了解,真是让我有些意外。”穆承祖看了花卿影一眼。
花卿影的亲舅舅是一心大师,精通佛法,而且又对她格外照拂,耳濡目染之下,她当然是对这些佛教典故如数家珍。
她心里想了想,不接对方的话头,反而自顾自的说道:“这位笑狮罗汉虽然他有如此神通,但勤修如故,常常静坐终日,端然不动。而且能言善辩,博学强记,通晓经书,能畅说妙法;但他难得说法,往往终日不语。他的师兄弟阿难诧异地问他:‘尊者,你为何不开一次方便之门,畅说妙法呢?’你猜,这位尊者说如何回答的?”
穆承祖皱了皱眉头,表示不知道。
“尊者答到:‘话说多了,不一定受人欢迎;尽管你句句值千金,却往往会令人反感。我在寂静中可得法乐,希望大家也能如此。’”
花卿影说完之花之后,就不再作声了。
穆承祖却是抿着下唇,面露不悦之色。
花卿影这是接着笑狮罗汉的典故在警告自己,不要总是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因为她内心反感。她想要自己在寂静中独乐,而不是和他分享。
穆承祖一时之间,便觉得脸面有些挂不住。
“既然如此,那妹妹就自便吧,恕在下不便奉陪了!”说完,他便有些气恼的拂袖而去了。
人走了,方才撇嘴叹气:“真够粘人的!不怪咱们家少爷不高兴!明知道姑娘不怎么稀罕他,他却怎么好意思厚脸皮跟着?而且上一次,他又说了那些个难听话,居然还能娘儿两个一起上门,还住到了咱们家里?奴婢也真是佩服!”
花卿影没有作声,可是心里也在想,是啊,上一次他明明已经气急败坏,为什么这一次又肯伏低做小?
怎么看,穆承祖也不是那等没羞没臊厚脸皮的东西啊!
到底,他是为了什么呢?
“难道说,这位穆公子是真的看上了姑娘?所以才会这般穷追不舍?可是他上次说的那些话,也实在是太不得体了!”抱怨起来。
花卿影自然是不相信什么一往而情深,或者情不知所起了!
她觉得,穆承祖一定是另有目的,只是这目的到底是什么,她暂时还摸不清楚。
难道是为了钱?
可是,根据魏氏的说法,穆家似乎家底颇为丰厚,不至于要用这种方法来获取钱财吧?
也或者说,穆家发生了什么变故,只不过这种变故是她们所不知道的?
花卿影这般胡思乱想了一阵子,再醒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大殿之内,只剩下她和两个人了。
一阵风不知道从哪里吹来,倒是让她实实在在的打了一个寒颤。
“姑娘,走吧。这地方怎么有些阴森森的,奴婢有些害怕。”看了看那些居高临下的罗汉像,也或许是他们的形象国语鲜活,倒是让人心中忐忑了。
花卿影颔首:“走吧,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倒是直接去找太太吧!”
主仆二人携手走出大殿,迎面却碰上一个东张西望的小沙弥。
那小沙弥看了花卿影的形容,便急忙跑了过来:“可是花家的姑娘吗?”
“正是!你是何人?”替花卿影答话。
小沙弥双手合十,先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贫僧乃是寺里的执客僧,方才有为姓穆的少爷让贫僧过来告诉您,不用回那头,直接去吃素斋的地方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