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圭在接收到苏相和苏莹莹暗示的鼓励,扑通跪地,“王爷,小的敢指天发誓,定然是他!”
苏莹莹忙添油加醋,“你这是干什么,若你真有委屈,王爷定会给你个公道。”又转身对眸光深邃的舒夜笑道,“王爷,这个侍卫如此不懂礼法,还翻墙,指不定那天就是他呢。”
舒夜眸光愈深,眼底荡起的凛冽尽数逼向了苏莹莹,看的苏莹莹心里发颤。
苏圭可不管了,哭天抢地的闹起来,扯着苏相的衣袍,“叔叔,你可要为侄儿做主呀。”
“圭儿,王爷面前休得放肆!”转身对舒夜笑道,“王爷,不如这样,此人先让他带走,明日让那日在场的人亲自证明一下,告诉圭儿不是他,他是王府的侍卫,既为他洗清冤屈,也让圭儿被仇恨蒙了的心清醒清醒。”
舒夜衣袖内手指骨节惨白,苏相今天是必要姝寒出丑,抬眸静静的看着苏相,楚殇冰冷的眸光也落在苏相身上,今夜的风凉,牵起三人的眼波在空中厮杀。
“那日他在听雪斋与苏某品酒论茶,所以不必找人来证明了。”清寒似雪的玉音缓缓飘来,在那千钧一发时刻,听雪缓步从风中衣袂飞扬而来。
苏相眸底狠狠悸动,定了定心神,“难不成这是你朋友?”
听雪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苏相,悠然道,“父亲大人难道不知道苏晚的朋友三六九等什么样的都有吗?”
苏相眸底深颤,“你……”
听雪向姝寒走近了两步,笑得风流,“他爱到妓院吃花酒,和苏晚志趣相投,难道有什么错吗?不仅是朋友,知己也算的上了。”
“住嘴,你这个逆子!”苏相胡子发颤,再也无法维持在舒夜楚殇面前的相国风度。
舒夜,权倾朝堂,楚殇,兵权在握,在他们二人前他从容自若,这样两个风云人物在他的眼底也算不上什么,可是这个偏要逆着他的人是他的儿子,是恨了他多年,不曾回府,不肯叫他一声爹的儿子。
闭眼沉思,睁开眼,“王爷,人,先带走了。”
“住手!”听雪护在姝寒身前,似雪眸光泛出寒芒落在苏相眼底,“放过他!”
苏莹莹跑过来,拉住听雪,“哥哥,你犯什么病,她怎么可能和你品酒论茶……”她是陌姝寒啊,为什么要护着她?
“带走!”苏相老眼冒火,真正是怒火中烧,咳嗽了一声,“带走!”
“爹爹!”苏莹莹上前给他捶背,“别生气,哥哥一时糊涂!”
舒夜缓缓走过来,“既然苏兄证明本王侍卫的清白……”
苏相冷哼一声,“老夫没有这样不通人性的儿子,疯子说的话王爷还是不要信的好,咳咳……带走!”苏相震怒了,舒夜和楚殇对视一眼,只能按兵不动,若是今夜与苏相起了冲突,皇上的计划全部完了。
“疯子?”听雪笑道,“听雪也没有这样的父亲,听雪不通人性,不通人情,此后听雪即是听雪,再不是什么苏晚!”
“你!逆子!老夫造了什么孽啊!”苏相盯着听雪脸色铁青,众人安静下来,看着这父子二人对阵。
苏相一生,富贵名利全都有了,可是就是缺了这个儿子,冷风吹得老骨头散了架般,良久后,苏相脸色一缓,“晚儿,你为何非要把爹当仇人似的?爹……爹承认欠了你的,可是你回家来,爹好好补偿你!”
苏莹莹看着这场景吓得低泣,“爹爹,哥哥,你们这是怎么了呀……”
这父子二人生生把今晚权贵尊严城府名利的交锋变成了亲情悲苦戏,观众倒是看的挺过瘾的,舒夜和楚殇心里比较爽,老狐狸竟然有这么个缺陷。
听雪不去看他们,风月掠起眉目似雪清冷,“你不是欠了我的,而是欠了……算了,我不想听这些,今日你放了他便罢……否则,我听雪便再没什么爹!”
“你……”苏相突然长叹一声,再说不出一个字,“罢了罢了……”一句话没说完,竟然拂袖而去,苏圭傻了眼,赶紧跟上,再不敢说一个字。
听雪神色漠然,看了姝寒一眼,无视欲上前说话的舒夜,回身与苏相相反的方向缓缓而去,月下风中父子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远。
苏莹莹见相府的人都走了,哥哥又是这副样子,心里又急又气,突然回眸指向姝寒,“你!都是你!陌……”一个字儿便被舒夜的如刃的眸光逼过来。更加委屈,不禁气噎,只是流着泪哽咽。
舒夜对众人一挥手,“夜深了,都回府去吧!”回身对楚殇拱手,“今日多谢楚兄了!”
楚殇没说话,回了个礼,低眉刹那余光看了姝寒一眼,转身上马,绝尘而去。
这惊心动魄的一晚,几乎每个人都提心吊胆的过过来的,然而祸起有因,归根到底不过是因为陌姝寒一个人,舒临风几次三番欲求情都被舒夜冷眼瞥了回去,祷告了句嫂子吉人自有天相,便无奈地走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