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花前,琴声未起,已然如诗如画,却终究碎在那一池清音里。
七弦琴,弦弦冰清玉洁。
白玉指,丝丝轻叩玉音。
轻纱微动,那清音如幽兰轻破水涯,沉吟而来:
月瓣似乎凋谢
倒映在那湖边
点亮湖面一个圈
一个人的感觉
静静的看着天
不知道天有多远
像出列的孤雁
游弋在白云间
划不完美的弧线
屋檐上冒着烟
对烟囱说再见
这一去就是永远
多少离恨昨夜梦回中
画梁呢喃双燕惊残梦
月斜江上
棹动晨钟前梦迷离
渐远波声笛声悠悠
春去匆匆
……
那佳人含情,猝死怀中,那不甘心的眼神,离恨梦中,也曾画粱呢喃,如今却是残梦一场,白骨红颜,诗残莫续,好梦难留——
若相惜,若相惜,如果曾经相惜——、
明黄沉稳的身影终是在那一刻轻颤,眉宇紧锁,眼底掠过皇后憔悴的眸子,梨妃不肯瞑目的不甘……那一幕幕剥落,一幕幕嗜咬着他的心,再冰冷,再狠毒,终归血肉。
像出列的孤雁
游弋在白云间
划不完美的弧线
屋檐上冒着烟
对烟囱说再见
这一去就是永远
多少离恨昨夜梦回中
画梁呢喃双燕惊残梦
春去匆匆
……
“停!”雍帝目光含怒,在那低喝中,弦断呜咽,姝寒一怔,指尖无辜的动了动。
“谁让你弹这样的曲子!”
姝寒起身,刚欲启齿,却见雍帝突然上前来拉舒墨,舒墨见父皇这般神色,有些害怕,却觉出雍帝的眼底有着哀痛的柔情,舒墨小手儿晃了晃雍帝,“父皇。”
雍帝领着舒墨出了梨花宫,忽而俯身将舒墨抱了起来。
舒墨抬手搂着雍帝的脖子,颤颤道,“父皇,去哪里?”
雍帝将舒墨搂的更紧,“去看你母后。”
舒墨听着雍帝的嗓音有些低哑,紧紧的凑到雍帝怀中,突然哽咽着哭出来,“墨儿也想母后……”
姝寒看见那逐渐消逝的身影,长舒了口气,今夜他定然不会来了——早已没有了琴弦中的优柔婉约,那澄清眼波处立刻浮起冷锐,抬手除去衣衫,将那早已准备的行装换上。
姝寒将一切收拾妥当,刚欲出门,却突然听见附近有轻微的响声,赶忙退回脚步,姝寒听觉一向灵敏,听见那声音逐渐逼近,既然已经换了衣衫,就不能再惹麻烦,退到内室暗格里。
屏住了气息,只余冰冷的眸子注视着外面,在那身形掠进之时,那眼底微微一动,虽然穿了夜行衣,但是那双眼她却认得,手一动,突然触碰了身后一处机关,姝寒心中一紧,见那双眸子逼视过来,心中一颤,回眸看见,那里竟无声的打开一处机关,里面是黑暗潮湿,无垠深邃,原来这里竟有一条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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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段引用歌曲为后弦的《若相惜》。<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