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寒眼波轻灵一转,不敢正视那漆黑朦胧一点清光逼人,那是听雪璀璨的瞳仁,“我会给你个交代。”舒了口气,说出来的话坦荡而无暇。真的是很奇怪,一直怕面对的东西,此情此景他在眼前,却似故人见面,他们各自眼中心中都有些似曾相识的意味。
听雪心道,这半分愧疚的意思也没看出来,你倒是坦荡,抬手拉了姝寒,“走吧,现在还来得及,一切出去再说。”
姝寒立刻把手缩回来,“不——那个,宫女应该回来了。”
听雪抬手将上身宫装除去,“若是连这点儿事情都处理不好,那便不是凌王了。”
姝寒却反身向后走去,听雪瞬间明白了,“你怕面对舒夜?”姝寒驻足,看来听雪什么都知道了,但是他那般护她,她不该怀疑什么,“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我们之间的事以后我会给你个交待。”
听雪微微皱眉,“还是那么倔,我们可以从西边走,不见他。”
“啊——哈哈——”
一阵尖锐的声音从那隧道深处传来,听雪眼波一凌,本能的将姝寒一扯护在了怀中。
姝寒正沉浸在这蓦然的刺激中,晦涩中诡异的叫声,这种似曾相识生死边缘的鬼魅般的刺激使得她血液沸腾,再次调动了特工的本能,里面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心神凌厉处却被人扯入清冷柔软的怀抱,抬手便挣扎,却被听雪死死按在怀里,姝寒脸微红,还好漆黑如墨,什么也看不清,只是淡淡清香萦绕似雪清冷。
“我们走。”听雪压低声音在姝寒耳边轻语,护着姝寒便往回走,里面一阵凄厉的声音再次传来,在那漆黑的隧道深处,诡异的呜咽,似是哽咽,似是呼啸,直让人不寒而栗,听雪以为姝寒会害怕,却觉姝寒一个燕子缩骨,又逃出去,那眼睛闪着夺目的异芒,“我要进去。”
听雪看不清姝寒的脸,只是从那眼底看出决绝,略一思忖,平静道,“好,那我陪你。”
姝寒本想让听雪从密道这端走的,却在抬眸看见那雪丝般不容亵渎的眸光不容置疑的落尽眼底,终是没说,回身向里探去,听雪手中扣了几枚银针,护在姝寒周围。
“嘿嘿——”那憨笑声替代了幽咽的哭泣,听雪顿觉浑身难受,却看见姝寒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眼底那种锐利一如当年前小巷内对着那群坏人说,放屁,不说宰了你。
那声音愈来愈大,愈是瘆人,姝寒挪着步子慢慢靠近。
“姐姐——我对不起你啊——姐姐——”是一个老妇的声音。
低泣声幽咽绵长,听雪伸手拦住还要往前的姝寒,提示她不得再近前。
“姐姐,你死的好惨啊——”那哭声凄凉,让人心惊,“姐姐,妹妹没用,疯疯癫癫活了十几年,却还是无法给你报仇,姐姐——”
“姐姐,为什么狼心狗肺没有人性的苏瑞还活的这样风光——这样的人应该下地狱,为什么,你那么善良,却早年冤死,姐姐——我该怎么办?”
那老妇似是伤心到了极点,一边哭泣,一边撕自己的头发,“我和你亲眼看见他们改遗诏,亲眼看见你被勒死,可是却无能为力,我怎么生了狼心狗肺的畜生,姐姐,你怎么也想不到,你痴迷不悟的为他们付出一切,最终却是这样的下场——”
姝寒越听越甍,却听出这里面肯定有苏瑞的罪恶,下意识的回眸去瞥了听雪一眼,却看见那一向淡静自若的忧伤的脸此刻在朦胧中惨白的吓人。<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