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张莹欣立马便收敛了那股俏皮的姿态,一脸严肃地跟随在陈义身后。
陈义将这一幕瞧在眼中,不由暗叹了口气,他知道张莹欣这么做的含义。在一个月内从校官扶摇直上成为少将,而且还是个女子,任谁都会在心中有所非议,认为他陈义任人唯亲。
虽然影响不大,但终归不是个好现象。
少女在他面前,本不用这般严肃认真,但为了避免人家说他的闲话,一直刻意地不和他表现得太过亲近,倒也着实难为了她。
这般想着,陈义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当初让她加入军队的想法,到底是对还是错了。
虽然他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但却没有考虑到这个年纪的少女该有的生活,她本应该是将自己的喜怒哀乐全部表现在外面,而不是隐藏在心里的年纪。
他并没来得及思考多久,就看到了张哲的身影,一张脸顿时就拉了下来。
只见张哲双膝触底,果真是一直跪在原地,未曾动弹。
在外人看来是敢作敢当的表现,在陈义眼中看来却是榆木疙瘩脑袋,不知变通。
“哼!”他冷哼一声,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个愚蠢的侄子。
张莹欣则站在一旁,等待着他们俩爷们开始谈话。
听到冷哼的时候,张哲知道伯父已经到来,他的头低得更低了,就连额头都快要碰到地面。
“属下无能,辜负了将军的期望,求将军责罚。”他说道。
在军队中,张哲也一直按照姐姐教他的做法,从不在穿着军装的时候称呼陈义为伯父,而是按上下级关系叫他为将军。
陈义冷道:“无能?是身体无能还是哪里无能?说来听听。”
陈义自然是说的气话,但在张哲看来,却是对自己行动失败的失望表现。
他答道:“属下没能完成将军给予的重任,让将军失望了,这就是无能。”
陈义知道自己这个侄子性子倔强,认定是他的错就不会轻易改变想法,这原本是令人欣赏的品质,但现在这种时候却是万万要不得,否则定然会吃大亏。
他也不再说些气话,而是劝道:“作战虽然失败了,但说到底也不完全是你的责任,这一场异变太过突然,就算是神仙也料不到,你可以先起来了。”
然而张哲却并没有站起身子。
陈义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怒气又渐渐升了起来,冷道:“怎么?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张哲恭恭敬敬地看了他一眼,道:“不敢,只是张哲是戴罪之身,还是先跪着好了。”
“你!”陈义指着他的鼻子,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虽然一直听张莹欣说他性子倔强,到时没有想到倔到了这种地步。
“哼,喜欢跪地是吧?那就跪在地上永远别起来了。”陈义说道。
他也是个暴脾气,倔是吧,就让你倔!他就要看看这小子能倔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