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他目不转睛地同傅远行对视了片刻，又重新将手上的照片一张张翻看了一遍。这一次却是认认真真，仔仔细细。连每一个细节都没有放过。
看完之后，他抬手把它们桌上一扔，看向桌对面的人问道：“这些是你在苏畅出事的地方拍的？”
“嗯。”傅远行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随即话锋一转，“不过上面拍的东西不是苏畅的。”
秦川一怔，几乎已经预料到他后面要说什么。
果然……
“照片上的情景是我后来模拟的现场。这些事情我也是今天才掌握的，距离出事那天都多久了，怎么可能还还得到。”
“操……”秦川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正想拿起照片往傅远行脸上砸，就听见他缓缓开口……
“不过这东西的确是苏畅的。老七在一块大石头旁边捡到的。”傅远行拎起一条半旧的项链在眼前晃了晃，“这应该是他贴身的东西。我已经仔细研究过了，的确别有乾坤。”说着他直接朝对面的人扔了过去。
秦川腕子一晃，精准的将它接住。摊开手时发现那项链坠竟然是个小相框，大概是之前摔落时扣子损毁了盖子一直是开着的。而里面的女孩儿明眸锆齿，巧笑嫣然，不是苏羽瞳是谁。
“可是真是对儿有情神仙眷侣啊。”傅远行幸灾乐祸地发出感叹。
“可惜却再也不能在一起了。”秦川语气阴冷无比。抬眸看了傅远行一眼后，低头仔细把玩起手里的项链和那个小相框，“这相框里面有没有藏其它的东西。你仔细检查过了？”“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
秦川“嗯”了一声。随后听见傅远行懒洋洋地说道：“齐家最近跑了不少客户。”
“我知道。他们的货不如以前的纯，有人不满意另外找下家，也是正常的。”
“看样子少了苏畅的提纯工艺。对他们影响不小。就算是想找人替代他重新研制，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说到这里，傅远行顿了顿，神色间若有所思，“其实我一直想不明白，苏畅既然炸死走了也就走了，可他为什么还要回来？因为苏羽瞳？如果是这样的话，当初又为什么要把她一个人丢在危险里？”
“也许他从来就没想走呢？”秦川笑哼了一声，随手把那条链子往抽屉里一扔，站了起来，“你继续忙吧。我也去忙了。”
“忙着泡妞儿？”
“忙着找除了提纯工艺以外的东西！”
傅远行眼睛一亮：“你是说……”
“对。”秦川点点头，“齐家人找他情有可原，但是他工艺就算短时间内是最好，却也不是永远无可取代。时间一久，总有能够替代他的。如果苏畅只是个制毒师，怎么会让各路人马都跟着忙活了大半年？所以，他手里一定还有另外的东西，比提纯工艺还要值钱百倍甚至千倍的东西！”
“可也许他已经死了。或者落到了齐家人手里。”傅远行也跟着站了起来。
“没有！”秦川否定的斩钉截铁，薄唇扯出个森冷的弧度，“就凭齐尚研还盯着苏羽瞳！”
这套房子苏羽瞳买到手的大概有两三年，除了刚入住那会儿之外，从来没像今天这么彻底的收拾过。就连前段时间被秦川砸坏之后重新装修，也只是简单打扫一下便搬了回来。
等到一起整理停当，窗外已经是日薄西山。
苏羽瞳累的浑身发软，连卧室都没回直接一头躺倒在了沙发上。她其实还渴的嗓子冒烟儿，却实在是连给自己倒杯水喝的力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