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羽瞳没想到秦川会忽然蹦出这么一句。她没有体会到他语气中那股凶狠的味道，倒是多少有些吃惊。
两秒钟的怔愣，她细眉轻蹙，反唇讥问：“那你骗我了么？秦川，你自己告诉我，你有没有骗我，有没有在利用我！”话到最后，她似乎回想起什么，眼角渐渐湿润，“我在乎就有用吗？我在乎又能怎么样……”
曾经，她最在乎那个其乐融融的四口之家。但转眼，父亲外遇母亲自杀。后来，她只在乎和她不离不弃的哥哥，可苏畅却也弃她而去，下落不明。
她在乎又能怎么样？终究都是一场镜花水月，虚空幻影。时间不会因为她在乎就倒流，悲伤也不会因为她在乎便远离。到头来她，终究还是什么都留住。终究也只有她一人，在这人世间茕茕孑立，形单影只。
那些在这段日子里似乎淡去的难过和惶恐，在这一刻又从四面八方涌来。
苏羽瞳只觉得胸口憋闷得难以透气。她张开嘴，原本是想要多汲取一些空气。却不想悲伤满溢无处排解，“哇——”地哭了出来。
如此悲恸，如此绝望。
秦川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个极度愚蠢的问题。
可他大约是被她的哭声震慑到了，一向巧言令色思维敏捷的人，竟然愣在那里老半天。直到苏羽瞳脸上的鼻涕眼泪泛滥成河，才想起来去哄人。
“瞳瞳……”他低低叫了一声。想起身去浴室里找块毛巾给身下的人擦擦脸，却又放心不下让她不在视线里。思绪一动，干脆扯起自己的衬衫衣摆当手绢儿给用。一边给苏羽瞳抹眼泪擦鼻涕，还一边解释，“我这衣服昨天半夜时候换的，还不到12小时。我也没出汗，保证不脏。”说着，秦川干脆把衬衫脱了下来，整件衣服给她当手巾使唤。
于是现在床上的画面就是……一个身材健美肌肉壮硕，光裸着上身的年轻男人，搂着一个衣衫不整发丝凌乱，哭得梨花带雨的漂亮姑娘。边哄还边时不时的亲亲摸摸，吃两口豆腐。
不论用哪只眼睛看，都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引人遐思。
苏羽瞳起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整个脑袋都发懵，根本没有注意到其它的。等到她稍微缓神过来的时候，立刻发现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太对劲儿。
哭声渐歇，他宽厚的大手扔在一下一下拍扶着她的胸口，给她顺气。
苏羽瞳眨了眨眼睛，入目是他强壮的胸肌，顿时脸颊发热。有气无力地抬手推他，“你放开我。”秦川这次倒是老实地听话照办。
而苏羽瞳刚刚离开他的怀抱，立刻蹭出去老远，缩在床边抹眼泪。
秦川坐在原处没动。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确定她情绪已经平稳后，这才把手里的衬衫随手往地上一扔。起身去浴室里拧了块湿毛巾出来。然后大步走到床前，递给她道：“擦擦。”
苏羽瞳低着头没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