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潜游的两名水鬼游到一半时，悄悄地浮出海面看一眼，以便确定方向是否正确。数分钟后，他们终于潜游到荷兰旗舰的船首下面。
此时，跟在他们身后二三十米处的两名水鬼也到达了预定位置。
前面两名水鬼悄悄地浮出水面，两人一人把着鱼雷的一边的两个铁环，望着大鲲身方向，似乎在等什么。
与此同时，其他荷兰船只下面安放鱼雷的水鬼也都在等什么。
后面两名水鬼将身后类似游泳圈的东西套在腋下，使身体可以浮在海面上，解放双手；然后，摘下后背上的棍状物，打开外面的防水布，露出里面的火铳，然后瞄准荷兰旗舰。
原来，棍状物是包着防水布的火铳，而像气球的东西是猪膀胱，里面充满了气体，这是江海洋为水鬼们配备的“游泳圈”，可以使水鬼们浮在海面上，腾出双手使用火铳。
此时，其他荷兰船只下面的水鬼们都在做着同样的事。
过了一会，只见大鲲身方向升起一颗信号弹，在空中炸出绿色的光芒。此时，即使有人看见空中炸开的信号弹，也会觉得是谁在放烟花。
原来，所有安放鱼雷的水鬼都在等待统一点燃引信的信号。
荷兰旗舰船首下的两名水鬼见状，对视了一下，同时口中小声说着：“1――2――3。”两人边说边配合着口中的数字，将鱼雷拉向反方向。当两人数到3时，一起用力，将鱼雷猛推向敌船的船身。
“砰！”鱼雷前端的金属刺扎入船身，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两名水鬼隐隐约约听见，船尾也传来“砰”地一声。他们知道，船尾的同伴正在做他们同样的事情，如果他们不知道情况，肯定听不见这个声音，因为在海浪声音的掩盖下，不注意很难听见这个声音。
……
荷兰旗舰上。
睡得很熟的士兵根本就未感觉到“砰”声，睡得不是很熟的士兵隐隐感觉到“砰！砰！”两下，但这并不是他们听见了声音，因为距离这么远，又有海浪的声音干扰，他们不可能听得见船舷下的声音，而是声波通过船身的传导，使他们感觉到声音。但声波传导这么远，到他们这里已经很微弱了，所以，有的荷兰兵只是睁开眼睛望了望，翻了个身就继续睡了；而两个警觉性稍大荷兰兵站起来，打着呵欠，睡眼惺忪地望向船舷外。此时，信号弹已经消失了，海面上仍然黑漆漆一片。他们见没有什么异常，便又坐下或者倒下继续打瞌睡。
事实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如果刚才水鬼们的操作流程反过来，先将鱼雷扎入船身，再统一等待点火的信号，就会被警觉的荷兰兵发现。如果荷兰兵只是听见响声，或者只是看见信号弹，并不会怀疑有他。但如果荷兰兵先听见响声再看见信号弹，绝对会联想到不正常，从而四处检查，很可能会发现船头和船尾下面的水鬼，并发出警报。
这样的细节，只有经历过无数次实践的江海洋能想到。
荷兰旗舰的船头下。
一名水鬼取出臂弩对着头顶上的船舷，进行警戒。
另一名水鬼将鱼雷背上的鲨鱼鳍从中间拧开，露出一个刚好能伸进手去的圆形窟窿，窟窿里面是一个机关和一堆引火药，引火药上还连着一根引信。接着，他旋转手中鲨鱼鳍上半部分的顶端，露出一圈进气孔，然后，将手从鲨鱼鳍中间的窟窿伸进去一摁。
原来，鱼雷背上的鲨鱼鳍状东西是操作口，上半部分是个防水盖。
“啪！”一声轻响，机关被启动，固定的燧石被释放，在弹簧的作用下，斜着打向铁壁。
“嚓！”燧石与铁壁剧烈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产生的火花落在下面的引火药上。
“噗！”引火药被点燃了。
鲨鱼鳍中间拧开的口里冒出一股红色的火光，由于这个口的直径粗15厘米，所以，在漆黑的夜里显得非常刺眼，并伴随着一团白色的烟雾。
几乎同时，所有荷兰船只的船舷下，都冒出红色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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