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任柯大喜,叩头不止,“谢娘娘,谢娘娘”。
待黎任柯告退后,张嫣面色这才凝重起来,把信递给魏德坤。魏德坤草草的看了一遍,“娘娘,事关重大,此事,得立刻招史尚书前来议事”。
不多时,史可法便匆匆赶到。他博览群书,看信自然极快,扫了几眼便已是看完。
拜道:“娘娘,这书信中写蓟国公已叛国降清,东虏大军二十万很快就要窃据京师,应早作万全准备,此其一也”。见张嫣点头,又接着说道:“定王正南下,但如今福王已经监国,又该如何,当早作打算,此其二也”。
张嫣赞许的看了眼史可法,“哀家也是忧心于此”。
魏德坤这时急忙插嘴:“定王是先帝血脉,太子被执,当继大位”。
张嫣大声喝止:“德坤,你一介内官,如何议论废立之事”。魏德坤唯唯退下,侍立一旁便不再说话。他也是个聪明人,废福王改立定王,这种事张嫣若是自己说出来,那就是打她自己的脸,要知道迎立福王可是她下的懿旨。
“魏公公说的在理,定王是先帝嫡子,如若南下,伦序当立”。张嫣面露喜色,定王与自己情同母子,哪有不立自己人立外人的道理。魏德坤在一旁也是暗暗高兴,定王继位,少不得要尊张嫣为皇太后的,自己作为太后近侍,光宗耀祖指日可待。
“史爱卿,如今福王已经监国,该如何是好?”
“娘娘,福王不过监国,大位未定,只要殿下在福王继位之前进京,嫡长有序,定王既已南下,自然是定王登基了”。
“好,好”。张嫣喜不自胜。又愁眉问道:“江北诸将兴兵拥立福王,若是定王继位,怕是要再生靖难之祸也”。
“臣有一议,请娘娘裁夺”,史可法娓娓说道:“调山东刘泽清南下,经扬州渡江,进京勤王”。
魏德坤着急道:“刘泽清不是明言支持福王么,怎么还会来拥立定王”。张嫣瞪了他一眼,吓得他连忙又缩了回去。
史可法微微一笑,说道:“公公有所不知,刘泽清起初支持潞王,后来见其他三将都支持福王,声势浩大,这才改投福王。这拥立头功,便与他无缘了,他心中必然不甘。如今定王南下,臣只要修书一封,他必然投效“。
张嫣点头赞许,心中暗道姜还是老的辣。又问道:“刘泽清一镇之兵,不足以抵挡江北三军,若是江北三将暴起发难,怕也抵挡不住”。
“所以,娘娘应立即下密诏,宣左良玉率兵入卫,左帅兵多将广,如今贼军正与东虏在秦晋大战,无暇进犯,遣一偏将率兵一部前来即可”。
张嫣称善,令史可法即刻行事。却听史可法说道:“娘娘,还有一人,事关重大,得娘娘亲自劝说不可”。
“噢?是谁?”
“诚意伯刘孔昭”。刘孔昭是操江提督,操江,便是巡防长江之军,有战船数百条。刘泽清要率兵南下入卫,没有操江的支持,恐怕过不了长江。只是刘孔昭之前支持福王,即便张嫣亲自劝说,他改投与否,也在五五之数。
见张嫣愁眉不展,“娘娘即便不能说服他,也得让他保持中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