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鸢下意识抬了抬手,“牙膏别喷我脸上!”
“……”尉婪收手,用眼神瞪了楚鸢一眼,普天之下敢素颜挂着黑眼圈还要嫌弃尉婪当着她的面刷牙,也就楚鸢一个人了吧!
回去漱了漱口,尉婪从镜子面前抬起头来,发现楚鸢也从身后跟进来了,她顺手拿了挂在尉婪牙刷边上的另一支,拿了以后,两个人都愣住了。
楚鸢手里的是红色的,尉婪手里的是黑色的,就是形状怎么看着……
楚鸢叫了一声,“你怎么连牙刷都要跟我买一样的啊!学人精!”
尉婪漱着口差点喷出来,他将嘴里的水吐掉以后说,“老子刚换的新牙刷,你别自我感觉良好行不行!”
楚鸢举着牙刷说,“我也是新买的!”
“……”说完两个人都沉默了。
住一起不说,现在连东西都是同款了。
他们的日常生活好像真的一对情侣,可是他们的心仿佛越走越远了。
楚鸢也觉得奇怪,过去和尉婪从来不会因为这些小细节尴尬,甚至连打情骂俏都熟练得跟夫妻一样,如今因为牙刷无意间买到了同款,她居然心跳加速了几秒。
不争气的,都说好了别为了尉婪动心了,动心的后果她可受不起!
恶狠狠地挤了一大坨牙膏出来,楚鸢看着尉婪说,“我明天就换新的!”
“随便你!”尉婪没好气地砸下三个字,两个人似乎是在怄气,说完这些之后就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栗荆定了吃饭的地方,楚鸢一晚上没睡也要赶过去,只是今天开车的换成了尉婪。
他看着楚鸢眼底的黑眼圈,自觉坐上了驾驶座。
这个女人少见居然有疲惫的一面,也不知道昨天夜里干嘛去了,不会是……想季遇臣想了一个晚上没睡着吧!
脑子掠过这个念头,导致尉婪踩下油门的时候都使了使劲,车子飞速窜出去了,楚鸢差点没系上安全带,本能就大叫了一声,“开这么快找死啊!我安全带都没扣上!”
尉婪被吼得一愣,下意识就放开了油门。
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磨了磨牙,麻痹,他为什么要这么听楚鸢的话?也就她一个人敢这样肆无忌惮跟他大吼大叫吧!
驾驶着跑车结果以40码的速度在马路上开,引起了无数路人围观。这是尉婪人生开跑车最慢的一次,但是边上的楚鸢好像因为没睡好导致状态不佳,他也没法开太急,去叫她的时候发现她竟然靠着椅子睡着了。
窗外微风吹起她的头发,红灯下尉婪怔怔看了楚鸢几秒。
她安静的时候挺好看的,就是一张嘴能把人气死。
不知道在想什么,尉婪从边上柜子里拿出一条丝巾盖在了楚鸢身上。
她睡着了正好,省得一会他速度开快了又要说他!
飚了二十分钟的车到了地点,下去的时候栗荆和宋存赫正等在那里,没想到宋存赫也在,尉婪顿时头大,喊醒了楚鸢,她揉着眼睛看着从自己身上掉下去的爱马仕丝巾,一愣。
“你的?”
“嗯,送你了。”尉婪睫毛颤了颤,眼神复杂。
楚鸢将丝巾拿了起来,熟练地绑起来一个马尾随后用丝巾扎了一团花,下车的时候,栗荆瞧着她高马尾的模样,止不住地夸她新发型很飒。
就是宋存赫仔细观察以后酸不拉几地说,“定制的吧,上边还有尉婪的英文绣花呢。”
楚鸢看不见绑在脑袋后面的丝巾,便好奇地问,“尉婪的英文名是什么?”
“Alexandrite.”宋存赫标准地念了一下,虽然为人阔绰,但是英文水平一直还是可以的,毕竟他们家里条件好,他还顺带翻译了一下,“亚历山大变石,你可以直接喊‘变石’就行了。”
变石?
那不是价格昂贵又可遇不可求的珍稀宝石吗?听说在不同的光线下颜色是不一样的,因为含有特殊微量元素。
稀有性导致它价值极高,传闻被发现的时候是俄国皇太子亚历山大二世的生日,所以被命名为亚历山大变石。
楚鸢笑了一声,这单词还挺符合尉婪的人设,自私少见又虚伪做作,明明拥有着极高的观赏性颜值,却又因人而异,擅长演戏。
可是这丝巾是……女款的啊,为什么会绣尉婪的名字。
楚鸢看向尉婪的脸,岂料后者直接把脸扭开了,似乎是拒绝跟她交流这块丝巾背后有什么故事。
“哎呀别管是变石还是什么石了!”
栗荆拉着楚鸢往里走,好像是在帮着转移话题,“尉婪都把丝巾给你了肯定是不要了呗,你去纠结这些干嘛,是不是?”
尉婪嗯了一声,是不要了,这丝巾是个故人给他的,留着也没什么意思。
楚鸢皱皱眉,“难道是个女人送给尉婪的?”
栗荆脸色一变,随后立刻跟着笑说,“哎呀!女人又怎么了嘛……”
楚鸢压低声音,“尉婪一般不收女人的东西……能收下说明挺重要的吧。”
宋存赫也跟着在边上说,“指不定是老相好呢。”
尉婪心口咯噔一下,栗荆发现事情走向不对,今天来原本是一起定制关于娇儿和马平事情后续计划的,这会儿要是牵扯到尉婪身上去,他发飙起来可不好收场,于是栗荆立刻对着宋存赫的背影大喊,“你那嘴是租来的吗,着急还啊。”
宋存赫笑得又帅又贱,他可不给尉婪面子,都认识这么久了,谁都知道尉婪虽然是个渣男,但是背后故事太神秘,大家都一知半解的,没人知道尉婪过去到底经历了什么。
难得有尉婪的瓜,这不得好好吃一吃?
“哎呦,原来尉少也有情史啊,我还以为你从来不会谈恋爱呢,这丝巾放在车上好久了吧,是不是上一个坐副驾驶的女人留下的?”
楚鸢脸色一白,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走进去的脚步加快了。
尉婪也没解释,只是不耐烦地嗯了一声,这一声代表着默认了,确实是上一个女人留下的。
没有女人可以坐尉婪的车子,大家都以为楚鸢是头一个,毕竟她空前绝后又美艳惊人。
却不料想,原来……曾经还有一个女人,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坐在尉婪的副驾驶座上。
楚鸢走在最前面,低低地笑了一声。
也不知道是在笑谁,尉婪,还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