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她的情绪，卫决抬手将她搂过来。
果然，小姑娘虽然还站在这里，可是她身上却冰冰凉凉的。
卫决蹙起眉，看着此时怀里这个像冰块的小姑娘，刚想出声。
“为什么？”
孟清宁咬住下唇，语气里含着极重的恨意。
“她为什么可以这么幸运？明明做尽了坏事，可她居然还有这样的机会！”
本来，她轻易就死了孟清宁还觉得她就那样死掉真是太便宜她了。
不过总归是死了，以后就不会再搞事情了，虽然她不算快活，但至少可以安心是不是？
可是现在呢？
她居然又回来了。
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卫决的眉蹙得很紧，怀里的姑娘是他最珍视的人，可是现在因为另一个人的事情变成这样……
他看了阿频一眼，给他使了个眼色。
阿频嘴唇动了动，尽管他此时很想留下来，做点什么或者说点什么。
毕竟他也很担心大小姐，也想替小大姐做点什么。
可是……
他毕竟不是卫决，不是大小姐的未婚夫，他只是一个保镖而已。
想到这里，阿频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监视的屋子里，只剩下孟清宁和卫决两个人。
门关上以后，卫决握住孟清宁的肩膀，将她扳向自己，正经严肃地对她道：“宁宁，你听我说。”
可惜此刻孟清宁的眼神是有些涣散的，似乎陷在了自己的情绪和怨恨之中。
“宁宁？”卫决喊她的名字，见她还是不理会自己，又叫了几句，她依旧没有反应，卫决只好让自己的语气严厉并大声一些：“看着我。”
大概是因为他这一句话够有力量，眼前的孟清宁终于恢复了些许神智，呆呆地望着他。
这个时候，卫决并不敢和她开什么玩笑，所以他的语气也很认真。
“上天有好生之德，所以再给她一次机会也不是没可能，但是如果她再作恶，那么她的幸运也就到此为止了。”
上天有好生之德……
什么德？孟清宁觉得好笑，好笑到她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她的父母亲人，包括她自己全都因为她丢了性命，可她不仅没有付出惨痛的代价，还有这样的机会？
“凭什么？”孟清宁反问。
卫决蹙着眉，脑子极速转动。
他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所以这会儿正在脑子里搜索着能回答她的话来稳住她的情绪。
敌人还未消亡，如果她就这样自我内耗，这不是什么好行为。
“不凭什么，有时候也不是好生之德，只是随机，而她大概恰好就是那个被随机选中的。”
“随机选中？”孟清宁忍不住笑出声，“我还是想问，凭什么呢？她明明做了那么多坏事！”
“宁宁，你冷静点。”
孟清宁尽管之前一直在猜测，可是真的确定以后，她的情绪却有点崩。
就那一瞬间，前世发生的事情，亲人的各种死法突然就在她的脑海里像走马灯一样来回浮现，清楚地提醒着她这段血海深仇。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冷静。
她觉得，自己需要一个人冷静地呆一会，想想这个事情，究竟要怎么办。
思及此，孟清宁转身就走，也没有去回答卫决的话。
卫决脸色一变，快步追上她。
“去哪里？”
孟清宁深吸一口气令自己冷静下来，轻声道：“我想一个人静静。”
“不行。”卫决拒绝了她的要求：“你不想说话可以，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