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老爷子一听,心里复杂极了,刚才的惶恐消失了,又忍不住说:“我不用麻烦你一家子来照顾,让天辰来照顾我就行了。”
秋仲成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表情很有些不自然,心里把这个死老头子骂了个狗血淋头,也就不转弯抹角了,直白的说:“莹莹说了不行,我问过她了,为什么不找天辰来照顾您,她说,天辰做错了事,就得受罚。”
“那个死丫头六亲不认,她……”
没等秋老爷子吼完,就被秋仲成拦住了:“大伯!天辰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肉,您骂得莹莹越狠,天辰遭的罪就越大啊!”
秋老爷子憋得老脸发紫,却再也不敢骂孙女了。
看到老爷子不吭声了,秋仲成脸上划过一抹嘲讽的笑意,不过他隐藏得很好,表面上还是笑呵呵的,开始清扫舱室,给老爷子弄一个床铺。
秋仲成的老婆孩子也抱着行李铺盖,还有一筐食物,来到了运煤船上。他们自然不能住舱室内,而是在煤堆边清扫了一块地方,铺上面包树的枯叶,就算是床铺了。可就算是这样,秋仲成的女儿秋琴,也是欢喜不己:“这里比大船上暖和好多啊!”
运煤船都分散在两艘大船之间的空处,上面还盖着木板,弄成公共平台了,空间相对封闭,也要相应的小一些,所以,运煤船上肯定比大船上更暖和。
秋琴觉得冻僵的手脚,都开始暖和起来了,而且这里也没有别家的熊孩子烦人,能住在这里真是太幸福了。
秋仲成看到自家闺女笑得那么开心,心里就是一酸,随即又替秋莹不忿,大伯那个死老头子还骂秋莹呢,要不是秋莹,大伯能住到舱室里去?真是不懂惜福啊!
他打定了主意,要听秋莹的话,一定要看好大伯,不让大伯作妖,不让大伯给秋莹去增添麻烦。
把装着食物的竹筐拿到舱室里,秋仲成就说:“大伯,您现在啊,不要多想,首先要养好您自个儿的身体。该吃吃,该睡睡,其他的您不能管,也管不了。”
这话话是大实话,秋老爷子不爱听,眉头一掀,就要发飙。
秋仲成慢条斯理的又道:“大伯,您好好的,莹莹怎么都得照看着天辰,总归会让天辰活下来。万一,您要是为了跟莹莹怄气,把自个儿的身子弄坏了,我说句不该说的,您走了,天辰还能指望谁呢?”
秋老爷子听了这番话,更不喜欢,可这个大实话说到了他心坎上了啊!他还是听进去了几分,沉声道:“仲成,大伯知道,你说的是掏心窝子的话,唉,可不嘛,我还活着呢,那个死丫头都这么冷血无情,不管她弟弟死活了,真要是我一闭眼,她是绝对不会照应天辰的。不管怎样,我都要撑着,把天辰送回白山基地,交给他爸。”
秋仲成撇了撇嘴,不想再劝这个偏心眼的老家
伙了。反正他的话说得够透了,老家伙应该会安分点,不会再折腾什么破事儿了就行。
殷东倒是一直没走,把那艘运煤船刻画了阵法,听着船上传来的对话声,嘴角扯了扯,对秋莹更添了几分怜惜,在秋家一个没有父母的女孩,爷爷也是个重男轻女的,她的日子过得想来也不会太好。
想到这里,殷东都想把秋天辰拉出来打一顿了。
把运煤船的阵法刻划好之后,殷东只是跟秋仲成交待了一声,就悄然离开。回到木棚屋里,他对秋莹说:“那艘运煤船上的阵法,阵灵也可以控制,你想去看望老爷子,就跟小宝说一声,船上的人是出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