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彩石湖水域后的半个月内,殷东都是让蠢鲢拉船,有它的气息散发,一路上风平浪静,沿途两岸饮水的凶兽也是望风而逃。
“那是什么?”
忽然,船头放哨的战士叫了一声。
他手上拿着一个望远镜,看到前方河道转弯的弧线处,河岸左侧的山倾倒在河中,把河道堵了一大半,倒在河里的山石中,横伸的大树枝繁叶茂,枝桠横过河面,朝河对岸蔓伸而去,枝枝蔓蔓的,几乎把另一半河面都遮挡着严严实实。
仅仅是河道堵了,倒是没关系,但那棵树很诡异,茂密的树枝上,挂着一张张如同纸片的干尸,随着河风飘来荡去。
那些干尸,除了水里的大鱼,还是岸上体型庞大的凶兽,更可怕的,还有人!
钟上校接过望远镜,观察那棵大树的时候,其他人也纷纷极目远望。
殷东也从水中跃上来,朝着那棵看去,能看清那是一颗刺槐,枝条上长满密密麻麻的尖刺,那些尖刺扎在纸片般的干尸上,随风飘来荡去也不会飞走。
他目测了一下,挂在枝条上的干尸,没有八千,也有一万了。这些干尸都是被吸噬了血肉骨髓,仅剩下一张空洞的皮被枯骨撑着,河风刮过,都似散发着阴森森的寒气,令人望而生畏,汗毛炸起。
“这是噬尸槐!”蒋老祖失声惊叫。在蒋家祖传的那本手札上,也有对于噬尸槐的介绍,此刻亲眼看到这棵诡异阴性的噬尸槐,只觉得心惊肉跳。
殷东听了,觉得没必要非要冒险,跟噬尸槐较劲,有这功夫,还不如收了船,从岸上绕过去,省时省事儿。
然而,殷东没想到,船己经进入了噬尸槐的攻击范围,它一直没动弹,不过是想让船驶近一些。
在殷东指挥蠢鲢停船,准备把船跟蠢鲢收起来时,噬血槐动了。
哗!哗!哗!
河水中无数带尖刺的槐树枝飞起,瞬间结成一张密集的网,闪电般的兜住船和拉船的蠢鲢。而河面上,同样有无数刺槐枝飞来,交织成网,当头罩下,不仅如此,还有无数尖刺激射而来,带出咻咻的破空声。
“刺有毒,麻痹神经!”
有个战士惊叫,而他的身体己经被尖刺扎成了刺猬。其余的战士,也都跟他差不多。
刚才殷东在停船时,就关闭了船上的阵法,船上的人都腾身跃起,准备跃上岸。老祖们速度快,在阵法防御罩消失的刹那,都一齐跃出,落到岸上。可是战士们反应略慢,身体防御也差,被激射而来的尖刺扎在全身,被射成了刺猬。
最要命的,是尖刺带毒,毒性烈,扎进肉里,就有麻痹感袭来。所有的战士,除了在战友涡墟里那些失忆的战士,其他人都被尖刺扎了。
而殷东一个念动,就把船跟蠢鲢收进涡墟,要救援战士们来不及,眼看着他们身体落下,被刺槐枝条缠棕子一样包裹起来。
“找死!”
殷东能感应到那些刺槐枝条包裹在战士们身上,尖刺扎进肉里,就开始吸噬他们的血肉,甚至都让他听到了无数细微抽水声。
刺槐枝条吸噬血肉的速度有些快,殷东怕救援不及,战士们就被吸噬成干尸了,身形闪烁,转瞬落在噬尸槐的主干处。
看到殷东扑过来,噬尸槐晃动着更多的枝条缠来,扑天盖地的,转眼就把他整个身体淹没,包裹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