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里斯脱下沾满鲜血的外衣,往地上一扔,然后再脱下内衬,把酒桶擦了擦,抹去鲜血。
他打开盖子,往嘴里灌了几口酒,深呼吸了几次,才彻底平静下来。
“巴萨,这回多亏你了,不然我死定了。”鲍里斯想起城中那种混乱的场面,实在是心有余悸:“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都跟疯了一样,见人就打。”
巴萨浑身一震,发丝衣角上的鲜血全部飞溅出去,身上立马干爽了许多。
“呸。”鲍里斯伸手挡住酒桶盖子,然后再用内衬抹了把脸,擦干被溅上的鲜血。
“没什么,当初要不是你收留了我,恐怕我早就饿死在街头了。”巴萨转过身来,看向鲍里斯。
鲍里斯得意地笑了起来:“哈哈,这说明我有眼光啊!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一定会成为有能力的大人物。所以我才收留了你。”
巴萨白了鲍里斯一眼,伸手抢过酒桶,往嘴里灌去。
“嘿!少喝点,少喝点!”鲍里斯顿时着急了:“城里乱成这样子,我估计着弄不到新的了。这一桶就是最后一点了。”
巴萨喝了两口后,把酒桶扔回给鲍里斯,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气息凝实,形成一道白气,横贯一米。
他找了块青石坐下,看向像是燃起大火的肯斯城,目光幽幽,倒映鲜红。
鲍里斯跑了过来,坐到了青石上,也不说话,自己先喝了一口酒,然后将酒桶递给巴萨。
巴萨接过酒,喝了一口,然后递还给鲍里斯。
二人没有交谈,就这样交换酒桶,一点点喝着烈酒。
很快,一桶酒就被喝得精光,鲍里斯舔了舔最后一滴酒液,就把酒桶往远处一扔:“去你妈的!”
扔掉酒桶后,他躺在了青石上,眯起了眼睛,神情似醉非醉,口中含糊,不知道呢喃着什么。
巴萨依然看着肯斯城,他的眼睛倒映着火烧云下的肯斯城,像是燃起了火焰——他的心中却真得烧起了烈火,躁动不堪。
巴萨左手按在右胸处,精神沉入了回忆。
……
十五年前,巴萨十一岁,是栗树村的一个普通的少年。
在那一天,他迎来了人生中剧变的初始。
……
巴萨与父亲一起在田里劳作,弯腰躬身,满脸汗水,滴滴而下,落入田中。
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在他们身边停了下来,二人都是抬头看去。
在田边的道路上,十多人骑在马上,全副武装,威风凛凛,看着他们。
其中,为首的是一名衣装精致,身形威武的青年。
二人低了低头,有些畏缩。
青年的一名随从向他们喝道:“见到爵士大人,还不行礼。”
巴萨父亲吓了一跳,连忙拉着巴萨跪了下来,紧张地低着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呀!”
巴萨对传说中的贵族十分好奇,于是他偷偷摸摸地抬头看了一眼,却正与青年对上了一眼,发出一声惊呼,赶紧低下了头。
“抬起头来。”青年脸上露出了笑容,一个在巴萨看来充满了威严的笑容:“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