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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宴席无不散(2 / 2)

“哦?这么说他二人此刻都已无事了?”存心质疑,瞧不顺眼那自得意满的神气样子,未料此言一出,眼前人还果真垮了脸。

“怎么了?”铭烟奇道,先不论其它,此人之医术她还是信得过的。

“唉,本该如此,可那离木实在死脑经,我让他撤手偏偏不听。你说他若信我自当按我说的做,若不信何必依我言耗尽功力,真不知究竟怎么想得。我没法只得出手制住其穴道硬将内息逼回,虽喂他服下‘回魂丹’助其调息,但损伤太重,只怕要调养好些时候了,说不定尚不及离源康复的快。”

铭烟冷眼看着燕大神医抚额长叹,貌似无限怜悯的仁医姿态,凤目一斜假笑啐道:“怯儿,你若非成心要他们担惊受怕,忧心忡忡一早便可如实以告,何来后面之事。离木本是缺心少肺的直肠子,认准了需那般才能救他大哥自不肯中途撤手。他们怀疑和误会铃儿固是不对,但终无恶意,离源与铃儿又……我知你想为她出口气,可这回有些过了吧?”

“哼,不过多静养些时日罢了,正好乘机修身养性,改改他那急躁脾气,省得日后未查清楚就动手伤人。”燕昔摆摆手,事已至此,拒绝认错,一副怪他咎由自取样,理所当然道。

“现在我倒真有几分同情离木了。”铭烟佳人翻翻眼,微摇头道,“这会他必定咬牙切齿地恨你,却又无可奈何。”

“可不是。”燕昔又得意起来,神采飞扬道,“我可从未说过,‘必须’耗尽内息方可,只道‘多半人’需如此,也曾应允会尽己所能助他,自个儿不用脑子,怪得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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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咳…咳…我就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不能怪那混蛋神医分毫了?”离木激愤至极,可因虚弱无力只得躺着,说出的话亦是有气无力,只有喷火的双瞳表示其急遽的愤怒。

“谁叫我们未占着‘理’字呢。”宣偌颇有相慰无言之感,待想到燕昔那句‘无论怎样,他也算求仁得仁,得尝所愿了吧’不由又觉莞尔,无奈笑道:“那燕神医到果真是个妙人,每句话无不留有余地,引人自行入瓮,怪无可怪,唯责己一途,呵呵,倒是有趣的紧。”

离木抽搐了下,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瞧着自己素来睿智从容,礼贤下士的主子,竟在夸赞将其得力部下整成这副模样的罪魁祸首!自己的大哥因为内疚误会那小丫头一直帮着他们说话也就罢了,怎么眼下连……唉,难不成如今人人胳膊肘都爱往外拐?

“至少离源的毒总算是解了,你只需好生调养也无大碍,无论如何燕神医终是帮了我们大忙,我打算设宴以酬,你需卧床静养就不用去了,离源精神尚可的话,便由他陪我出席吧。”

完全没注意到下属的哀怨之情,宣偌自顾自得说完起身离去,剩下离木欲哭无泪的躺在房中,他确定燕昔是他此生最大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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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肴美酒,宾主尽欢,怀日楼最顶层的‘惜古阁’中,在卧床修养者从离源换成离木的第二日夜里呈现的正是这幅如画般和谐宜人景象。

燕昔一身素白雪缎,简单将发束于一条珍珠色泽宽锦之中,全身上下无一饰物,唯腰间斜插着一支通透莹润的玉笛,更显得俊逸出尘。此刻他优雅的端坐于一侧,紧挨着他的自是铭烟佳人,今日佳人轻点朱唇,微施粉黛,青眉如黛,凤眼流盼让人远远一瞥便觉惊艳。

“今日二位装束耀人双目,与两位相比金童玉女怕是亦未能及也。”宣偌紫袍系于银丝锦缎中尤露尊贵之气,望着相邻而坐的二人微笑赞道。

“宣公子过誉。”燕昔对上那别有深意的双眸,温雅内敛以对,谈笑自若,“公子才是仿若日华,气韵高贵与生俱来,纵使只着粗布麻衣依然难遮夺目光芒。”

铭烟卓有兴味的边抿酒边欣赏二人彼此间言语相悦。离源正殷勤为铃儿布菜,感激她连日来照顾自己。铃儿这几日因担忧离源之故,颇有些食不下咽,这会儿心事已了,不由觉得眼前这些菜都津津有味起来。

“对了,离大公子毒虽解了,可近期内还需多多修养少动内力,尤其要保持心境平和为佳。离二公子现下可好?在下确已尽力,可还是……唉,人算不如天算。这是不才所配的独门医治内伤之药‘回魂丹’,望能对其有所助益。”燕昔将一拇指大的瓷瓶递于离源亲切关怀道。

若非离木代替自己躺在床上,离源定会以为燕昔真乃仁心仁术之神医,可此刻瞧着他有别于前的亲和,但觉一阵凉意。或者像由心生,怎么看怎么觉得燕神医今天对自己笑得格外诡异。

放下筷子,离源抱拳小心翼翼道:“在下明白,多谢燕神医为我兄弟费心。舍弟无知先前多有得罪之处,长兄为父皆是我教导不严之过,望神医海涵。”所以千万别再玩什么了,领教一次想来已足购小弟受用终生。离源有些胆颤的接过那瓶子,考虑也许普通伤药就已经可以了。

“呵呵,离大公子太客气了,些微小事燕昔早已忘怀。”瞧离源一副颤颤惊惊的模样燕昔不由轻笑出声,笑得离源暗一哆嗦。

“久闻燕神医喜爱游遍天下,未知接着欲往何处?”宣偌出言询问,拉回了燕昔含笑注视离源的目光,使他终能呼吸顺畅。

“这个嘛…呵呵,天殒第一美人招亲,如此盛事岂能不前往,也好一睹美人风采,宣公子认为呢?”燕昔轻晃手中酒樽,挑眉浅笑反问。

“燕神医已有铭烟姑娘这等慧智兰心的红颜知己相伴,竟还对易郡主芳蓉有所好奇吗?”宣偌避重就轻,瞟了眼一旁铭烟见其毫无异色,心中稍觉一奇,面上不露分毫,依旧彬彬有礼,似替其忧心是否会得罪身边佳人。

“哎,这赏花者未必有摘花意,美人如花,在下不过欣赏罢了。”燕昔一片坦然无伪,偏首与铭烟佳人视线相交,会心一笑,“铭烟既是燕昔知己,自知我心中真意,绝无误解之理,宣公子放心。”

“燕哥哥,你也要去看那第一美人吗?我和你一块去好不好?”铃儿听到此处兴奋地暂时停止享用美食插嘴道。和燕哥哥一起去就不怕迷路了,大哥知道后也不会怪她。

“哦?那你不和你的源大哥一块儿走了?”铭烟娇声略带几分笑疟地问。

“唔……”铃儿却皱了眉,低下头果真为难起来。

铭烟忍不住就要对天翻白眼,燕昔手中杯略一顿,又不动声色地送至唇边。离源仍在往铃儿碗中夹菜,只是动作极缓,似连呼吸都慢了下来。宣偌目光从铃儿滑过离源转向燕昔与其心照不宣的相对而笑。

对在场众人行为一无所查,铃儿抬头朝离源谄媚的笑,撒娇道:“源大哥你也一起去瞧瞧,好不好?燕哥哥都说了,难得如此盛事嘛。”

“......”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

离源心中百味夹杂,思虑万千,他们本是要去易王府那儿的,可…可宣公子身份特殊如何能让不相干的人同行,尤其燕昔非泛泛之辈,这……再则铃儿单纯天真,这次招亲…自己既会遭袭,怕是危险万分,又如何能让她涉险,可自己当真就此要与她分道扬镳吗?

离源一时面露愁色,不知该如何是好,看着一脸期待的铃儿嘴动了几下,却终究发不出声来。突觉似有两道目光射来,转首望去只见燕神医对他温和笑笑,笑得没有半丝暖意,宣公子朝他点头致意,目光深邃,似看透他竟有意因私忘公,使其瞬时心生惶恐。

“铃儿别胡闹,你也该回家了,偷偷溜出来必定已急煞你大哥。”燕昔最后瞟一眼离源,微带嘲意,不知在嘲弄什么,离源的挣扎吗?还是别的什么?

“我不!燕哥哥你答应不会告诉大哥我在哪儿的,我才把下落告诉你的,你不能言而无信哦。”铃儿焦急下旧事重提,全忘了之前如何懊悔没有及早请燕昔到此。

“自然,燕哥哥何时对你失信过?”燕昔温婉可亲的柔声道。

“真得?”铃儿有些怀疑,这么容易就过关,不应该阿?

“呵呵。”燕昔但笑不语,郎目微闪。

铃儿更感不安,“燕哥哥…你……”,话未完,忽然一阵头晕目眩,失去知觉趴在了桌上。

“铃儿!”离源大惊失色,扶起她,见其双目紧闭,但小脸颇为放松的样子,并无不适之态。

“无防,‘醉梦’与人无伤,三日后铃儿自会醒来。”燕昔面色不改,以慈兄姿态道出铃儿昏迷出自于他手,使得离源彻底呆滞一旁。

“燕神医,这……”宣偌虽亦是一愣,即刻又回过神来,可惜他还未及发问就被铭烟佳人打断。

“燕昔!这就是你说的办法,你……”

“唉,我也是别无它法,已答应铃儿自要守信,幸得铭烟你深明大义自愿送其回家,我深知铃儿顽劣恐你一路不得安宁,才出此下策,也免伤彼此间情谊。”燕昔温婉轻柔的解释安抚,一副可怜天下兄长心,百般无奈的样子。

“如此说来,我还要多谢你体贴了。”铭烟佳人意识到自己失态,放轻过于尖锐的嗓音,扯出一抹柔笑来,只是笑得似有些狰狞。

“燕神医真是用心良苦阿。”宣偌微笑赞叹道。

“唉,铃儿过于天真不能不多费些心思,江湖险恶稍不留神她就会受到伤害,离大公子你说可是?”

似答宣偌之言可说到最后,燕昔却突然问向离源,使他终于清醒过来。对上燕昔发亮明眸,低声苦笑道:“神医说的是,铃儿她…她……”

“铃儿姑娘自是应当回去家人身边,以免有所闪失。”宣偌接下了属下未能出口的话。

“离大公子亦这么认为?”

“是。”离源闭目苦涩说出这似要耗尽全身之力的字,故亦未能发现燕昔一闪而过的失望。

“这样也好,呵呵,哎呀,天都那么晚了!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我看就到这儿吧。”再开言无一丝异样,燕昔谈笑如常的表示天色已晚。铭烟佳人也很赞同,她今晚还有许多事要忙。

“确实夜了,那咱们就此散席,各自回屋休息吧。”见此情形,宣偌颔首认同燕昔提议,带着失魂落魄的属下离席。<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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