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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为刀俎谁鱼肉(1 / 2)

 “这绕了那么久,几间破房怎么老也走不完?”右边岔道中,芜山派大弟子挠头不解道。

这里房屋摆设每间一样,搞得又像迷宫似的,上面悬着的水晶灯,初瞧挺美的,这会儿再看看就只觉头晕目眩。

“我们怕是掉进人家布的阵里了。”花奎易毕竟见多识广,虽非精通易理数术,总能看出点儿端倪。

“什么?”“啊?!”

众人听后,皆惊疑不定。

“金家主,你看?”

“唉,花兄怕是料对了,这儿……”

金勤毓话才到半,一阵阴风忽过,骤然灯俱灭,刹时昏天墨地,漆黑一团。

“这是怎么了?”“咋回事?”惊呼骇叫声此起彼伏,这突来的变故,使众人不禁乱了方寸,手足无措起来。

“别慌!站在原地不要妄动。”花奎易略略镇定了心神,提了真气叫道。

金勤毓听骚动声低了下来,知情势稍定,打铁成热,亦提口气道:“大伙谁随身带了火折子的,快拿出点燃起来!”

立时有数人应声道:“正是,正是!”怎的如此糊涂?不就是灯熄了嘛,何至于大惊小怪成这样,一时慌张竟连再点上火把也没想到。

熟料几支火把才刚点亮,只听几声惨叫,又灭了去,火把掉落尘埃,透着几星未灭尽的萤火,骇然隐见原持火把的几人都被人削去了脑袋,血从断胫处不断涌出!

有内贼!一个念头同时冒出,不由都各退几步与他人拉开距离。

谁?究竟是谁?!若在往日,检查兵器刀刃有无沾血即可,可如今灯火俱灭,暗而无光,平日里嫌隙早生,此刻谁也信不了谁,只觉越思越想,猜疑越重。

“花兄,你这次带来的人都靠得住吗?”金勤毓向花奎易问道。

“金家主,你这是啥意思?!说我花家人靠不住?我看你别贼喊捉贼,有问题的就是你们金家!”花家立即有人反驳怒斥。

“大家都别吵,这时不能乱阿。”有人好心相劝,可惜这时,纵是在有理的话亦无人明辨。

哀嚎声再次响彻,凄厉长嘶。有人又被杀了?生死一瞬,人人自危,手颤颤紧握刀剑,地上点点星光终亦泯灭。

“啊!啊……”

不知谁先长叫一声,恐惧袭来,杀意顺起,兵刃碰撞,狂呼惨叫之声大作,黑暗中哪还分辨得出对方是谁,一心唯有杀了他人,保全自己!

真是腥风血雨平地起,自相残杀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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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神医好气派,竟能随身携带如此光芒璀璨之明珠。”秦昕目睹灯熄火灭后,燕昔不慌不忙,神色自若地从怀中摸出一颗滚圆硕大,明光锃亮的冰晶石夜明珠,不由赞叹道。

冰蓝幽光烁烁,照耀燕昔绝尘俊容,洒笑明媚,“秦世子缪赞,在下素不喜暗夜行事,难与世子相较,来远光之地,特备此珠方觉安心。”

“暝夜!”此时铭烟大声惊叫,一手持着火把,另一手中粉绫立时挥出,快似电,劲如风,紧紧圈于秋暝夜腰际,阻其摔入突裂开的陷阱之中。

燕昔旋身而至,右手握住秋暝夜左肩,左手一按壁石,借势而上,回地稳住身形。

“呼。”铭烟轻吐口气,松了手中绫缎,着急拉住秋暝夜双臂道:“暝夜,你没事吧?”

“自然没事。”燕昔亦松了口气,皱眉道:“你们怎么回事?铭烟不是告诉了你此处所布阵式该以何步法而行,为何还是触动了机关?”

铭烟佳人俏脸在火光下映得通红,暝夜也抿紧了唇不做声,这两人……燕昔无奈一叹,“如今阵法已动,我们只得破阵而出。”

“破阵而出?燕神医还懂五行之术?真是博学啊。”果然这人在船舫中,一举一动全是伪装,呵,真不知当初带着面具的究竟是谁?

燕昔对着秦昕无辜的眨眨眼,谦逊道:“在下只是略通一二,不过世子这话倒是使燕昔忆起昕公子布阵精妙,该极通八卦五行才是。”

昕公子?外人一般不是称呼自己为秦世子,便是秦昕公子之类,‘昕公子’这个称谓还真没人叫过。燕昔随口而出,听在秦昕耳里,却似带着点与众不同的意味,心情不自觉地好了起来。

“燕昔那我们现在?”铭烟走近燕昔身边轻问道。是错觉吗?秦昕对燕昔似乎不只是敌手这么简单……

“暝夜不通阴阳五行,你牢牢牵着他便行。”燕昔半认真,半揶揄道。

铭烟佳人偷偷啐她一口,却依言慢移莲步到暝夜身旁,将绕在臂上粉色丝帛的一头绑于秋暝夜之手,对其疑问目光,脸带三分羞意道:“燕昔让我这么做的,以策安全。”

这个女人……燕昔翻翻眼,倍感委屈。察觉秦昕的双眼一直盯着自己,未有稍离,心中忽然有些烦躁起来,此事须尽早了结!

燕昔慢慢走至秦昕身侧,迎视他道:“秦世子,这阵一经启动要破就难了,稍有差池便是性命之忧。”

“可不破你我皆要困于此地。”秦昕悠笑道。

“不错,所以燕昔想有劳世子助我一臂之力。”

“破此阵?”

燕昔唇角微翘,“是毁此阵。”

他竟有能毁此阵么?秦昕暗惊,此阵是那人设的,常人过之尚且不易,如欲破之,已需仗三分运气,而他竟要毁全阵?竟能毁全阵么?

燕昔却未曾在意秦昕的惊讶,铭烟、暝夜的不解,径自再仔细打量了下四周。暝夜触动了机关,阵形显得愈加清楚,与自己所想一样,这果是……那夕影门,或说是秦昕真与那人有关么?怎会……

“此阵名为‘水中火’,逆水火不容之理,使五行中火隐于水存,水附火显威,因此……”

“因此水火同时尽除,方可毁此阵。”秦昕接下燕昔之言。

两人对视,非心意相通,偏生同念:他果知此阵!那他与那人究竟有何关联?

“如此有劳世子破水位。”

“呵,那火位便交于燕神医。”

音落,两条身影同时飞身跃起,分往东西而去。

铭烟担忧抬首仰望,可四周幽暗,唯借火石之光,实难看清。暝夜见其焦急万状,伸出被丝帛缠绕之手,握住有些抖动的纤手。铭烟微愣下,心中一暖,便即反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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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昕双手攀于东边石顶上,思绪繁多。燕昔竟要与自己联手,呵,他几时这般信得过自个儿了?‘水、火’需同灭,若自己动些手脚,他与那两个极珍视的友伴,可还出得去?

燕昔贴身附于西边岩壁上,暗自沉吟,逼于无奈,不得不为。有秦昕在,自己若离之破阵,则恐暝夜,铭烟安危有失。况真有心施暗手,何时皆可。与其如此,倒不如拖他下‘水’,呵呵,敢暗做手脚,就需掂量掂量‘水火’共存同灭,自己后发制人亦非不可。

怪不得他不破阵,而要毁阵,原来是为借此牵制自己。秦昕切齿又赞赏,好个燕昔!一不留神就又输一招!呵,不过这回自己的目的亦将完成,放过个秋暝夜也无不可,只当成全了对鸳鸯。

燕昔不知,她虽料得准,谋得精,但若不是秦昕看出她有意撮合秋暝夜与郑铭烟二人,依他几日前的心性是定难饶过这次的。便连秦昕也未必觉出,自己放过秋暝夜与那声‘昕公子’难脱干系。多年后,二人重忆此事,千言万语亦只化为一笑一叹。

“秦世子,火位已寻至。”燕昔提气朗声道。

“水位亦已获。”秦昕传音,宏亮而不显尖锐。

“既如此你我休错良机。”清朗悦耳,可定人心。

“正是,半刻后良机即至。”绚幻魅惑,诱人屈从。

半刻后,西边火光刹起,照亮白色身影,衣袂飞扬,玉笛扫处,岩裂石碎,尘雾弥漫。东边水声狂作,似有巨浪欲吞噬一切,涛声滚滚,忽高忽低,有时气吞山川,有时又似被人乘风破浪。

又一刻后,声息如潮退,秦昕缓缓步出,湿透了衣袍拖于地上,披散墨发沾着水珠,直直垂落,嘴角嗪着绝美璨笑,似是兴意未退。火亦如星灭,燕昔悠悠行来,热气熏红了双颊,烟灰沾上了雪衣,却现莲之清濯,透菊之安雅。

“燕昔,你还好吧?”铭烟急道。秋暝夜则在侧,不断上下细审,瞧其应无恙,唇微扬,只是弧度未及之微笑,便又平回一线。

燕昔瞥了眼她与暝夜交握的手,自己劳神费力之时,他们倒是郎情妹意,如胶似漆起来了,辛酸骤升,这世道,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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