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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人难觅道岂同(1 / 2)

 “郡主?”

夜已过半,才见栖雁慢慢地踱进‘且休阁’。冰凝放下吊着多时的心,出声喜道:“郡主,你终于回来啦。”

栖雁却若未闻,不知在沉思些什么,眸似雾罩,神情恍惚。

难怪他竟知‘水中火’之阵,难怪夕影门用毒行事皆有当年兰家之风,原来是这样!

“郡主?”

秦昕他……

“郡主!”

一声巨吼终使栖雁回神,奇怪地瞟向冰凝,“有事?”

“有事的是郡主吧。”冰凝噘嘴,细看她的脸小心问道:“郡主,你…究竟遇到什么事了?”

“没事。”利落抛下两字,栖雁便上楼回房,未再看她一眼。

没事?没事才怪吧!冰凝立于楼下,不满地暗自腹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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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回来了,那个……”见主子表情古怪,眸光复杂,小瞳不觉噤了音,出什么事了么?

终见到她漫不经心之外的模样了,终看到她露出凡人真切地情绪了,自己不就是为了打破,她那副始终不在红尘,即要化仙而去之态,才说那事的么?可为何自己现在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呢?

秦昕只隔一寸之距,与贴身侍从擦肩而过,却犹似未曾瞧见他,径自进屋关上门。右手慢慢抚上心口处,原来如此…心跳么?呵,竟不知自己尚有心在,还有日能闻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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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前,庭院石陌上,秦昕屡次侧目瞟向栖雁,后者却无丝毫回应,直视前方,行步微快,似急于将他送回客房。

眸光一闪,秦昕突然开口道:“郡主可知‘夕影门’之名的由来?”

‘夕影门’之名的由来?栖雁面上不露分毫,心中暗吟,自己确曾思过,原以为是有心者混淆视听,假借舅舅之名。可见他后即知,以其狂傲绝不屑用他人名号,那……

“郡主再聪明,这次怕亦是猜之不出。”见眼前人依是那副与己无关的悠态,秦昕笑带几分恶意道:“立夕影门的本非在下,而是……唔,按理我该称他声师父吧。呵呵,要说这‘夕影’二字家师真乃当之无愧。”

栖雁听了不觉讶异,这倒确出自己意料了,建夕影门的居然不是秦昕,而是其授业之师,那究竟是什么人,和兰家可…有关?‘夕影’二字当之无愧又是何意?

见栖雁疑惑询问之色,秦昕笑意愈浓,“郡主可曾听闻一名唤‘兰暮’之人?”

“兰暮?”栖雁皱眉,摇头道:“应未听过才是,不知他……”

“嗯,他便是在下授业恩师,亦是兰家的养子,说是养子实乃鲜有人知私下培养的护卫,成年后即作兰残阳之影卫。‘残阳’为夕,他岂不是‘夕影’?”

这…过去怎未听娘提起过?

“周夫人想来从未说起过吧,也难怪……”神情隐透暖昧,“任谁在成亲后,亦不会随意再提…昔时爱慕自己之人。”

栖雁瞪大眼,惊讶,又微含怒意,娘已仙逝,岂容他人编排!

秦昕只当未觉,犹自道:“说爱慕实是太轻,简直便是痴迷!我都要不信,像他那种人,竟会爱人,呵,还几至疯狂之地,为夺回心上之人,不惜与人合谋,陷害侍奉多年的主子。”满意瞧见栖雁全身僵住,徐徐续言,“以破坏,分裂曾人人钦羡的神仙眷侣。”

“哦?”栖雁低着头,眼帘下垂,语调平的没有一丝波澜,“那兰暮现在何处,既有如此渊源,身为晚辈理该拜访才……”

话未完,下颚突被有些凉意的手抬起。

秦昕噙着笑,定定端详着清灵秀颜,“呵,你终于也露出这种表情了呢。恨吗?”托着下巴的手轻轻摩挲着柔滑似软玉之肤,“可惜阿!令堂兰寒月一死,那人便疯了一半,只知要报仇,却连和谁共谋都说不清,道不明。不定他现今倒快活些,毕竟九泉之下,或还能找到心心念念之人。”

栖雁未推开他的手,文风不动,近乎轻柔问道:“兰暮已死么?”

“怎样?觉得快意,还是不甘?”手指抚上樱唇,凑至她耳边,低声道:“他是我亲手杀的呢,谪仙般神医,神女似郡主,亦沾惹凡尘浊气,有怨会恨么?”

“仙?神?哈哈哈……”栖雁朗声大笑,退半步,双手轻搭上秦昕两肩,令其一愣,“昕公子可知,我是这世上最不信神佛之人,神乃土塑,佛乃泥雕,拜它何用?呵,十多年前我便知一理,求神不如求人,求人…不如求己……”

声渐渐低下,‘己’字出唇,双手徒然施力,秦昕不防,只得松手,电光石火间栖雁已至一丈开外,背着秦昕,只留句,“公子暂居之处就在前方,更深夜重,还请早些歇了吧。”便自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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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声么?秦昕躺在榻上,双臂枕于脑后,这就是心跳了。若在过去,自己定会觉得能听得此音有趣的很,可如今……

隐忍不发几带恨意的眼眸,被深藏着似痛似伤的神情,即使闭上眼亦能清晰再现,胸口不觉有些窒闷,心跳声亦听得愈发清楚。可这声太吵,吵得使人生烦,这声太重,重的似连心…都痛了……

果然呢,有心比无心麻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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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昕告知自己这些有何用意?仅仅只为诱自己失态么?

栖雁单手支着头侧卧着,心绪如麻,当年之事他到底知道多少?真如他所言,兰暮疯癫神志不清,还是…其实他已知真相?

虽答应娘亲过自己的日子,不探寻昔日之事,不怨恨他人,可终究…意难平……

这一夜,二人皆无眠,这一夜,二人皆各自一叹,可谁也不知另一人亦一宿未睡,谁也未闻另一人的幽幽长叹。第二日再次相见,拜别周亲王共赴福城时,两人神情自若,言笑间无一丝异样,似昨晚发生的一切,只是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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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弟,此去福城行事务必慎之又慎。”

两辆缎帘精致马车旁,三十多岁的华服男子正与一武将模样的青年叙话送别。

“大哥放心,小弟省得。”

“还有……”华服男子将其拉得稍远些,用极低的声音道:“那钨启…你到时见机……看他们的诚意…二皇子……”

“小姐,王爷和二爷不知说什么,怎的说了这么久?”第二辆马车内,小峨悄悄掀起窗帘一角,小声疑惑道。

正手执书卷,静静俯阅的楚暮荷,瞥她一眼,道:“是时候总会启程的,哪里要你来着急。”

小峨素知三郡主平日温柔可亲,如这般已是不悦了,只得放了帘幕,在一旁低首静默。

此时却有丫鬟从第一辆马车上下来,走至离二人五尺之处,停下一伏道:“禀王爷,二爷,莞郡主问何时可动身?”

“呵呵,二弟,我看你们这就上路吧,小妹竟是等不及了呢!”

“大哥说的是,小妹定是急着去福城好觅如意郎君。”

“大哥,二哥!”隔着车帘传来羞恼之声,“你们又取笑我,我倒要不去了呢!”

“咱家才女生气了。”

“唔,小妹乃当世闻名的才女,她的话皆金科玉律不可不听,小弟就此带她们上路。”

“二弟保重!”改了玩笑揶揄,楚王爷神色庄重道,二人交换了个眼神,楚旭黎遂骑上匹高头大马,领着一行人浩荡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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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

“嗯?”

“你说王爷之前和秦世子絮叨了许久,到底再说些什么阿?”

“嗯?”

“就是咱们上车后,王爷不是喊住世子还……”软榻垂幔车厢内,冰凝正沉思发问,突发觉有些不对,转首盯着栖雁,试探道:“郡主?”

太过分了!枉自一人担心了好久,郡主她…她居然睡着了!?

也怪秦世子,瞧这马车布置得如此舒适,一丝颠簸也无。本以为昨日郡主又和那秦昕公子怎的了,谁知今日他提出请郡主坐其车,自个儿骑马而行,郡主竟笑着应了,这真是……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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