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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魂冰心夜已昏(2 / 2)

“父王。”秦昕微笑着轻唤,笑中的了然使秦亲王不觉止住了要出口的话,“纵然有曦帝的扶持,楚家想要做大亦非一日两日能成的,您又何须如此担忧?何况他还须防着前门拒狼后门迎虎,楚家也非善与之辈……这水越混,不是越好么?”

“至于周家,以您对周亲王的了解,是能被人利用的么?”

“……”

秦亲王静默不语,周冥义竟能为那些‘无谓’的东西牺牲挚爱之人,在自己看来不知是可笑又或…可悲?但有一点却能肯定,这样的人决不是能够拉拢的,只是……

即使昕儿所言非虚,自己为何依旧觉得他似是在有意维护周家不卷入纷争呢?

***************

帝都,木杉宫。

“五殿下。”

“有什么事求我,说吧。”祁洛彬一边拈了颗葡萄放进嘴里,边不甚在意地对一双剑眉拧在一块儿的离木道:“若无事你不会深夜来此,更不会对我这般恭敬。”

“二殿下他……”半晌,离木终是踯躅着开了口,“五皇子你若有空去陪陪他吧。”

“哦?”祁洛彬讥诮道:“二哥近来勤于政事我不便多扰吧?”

“可殿下常常批阅奏章通宵达旦,这…也未免太过了!”殿下分明在自我麻痹,长此以往怎么行呢?

“离木。”定定看着兄长的心腹,祁洛彬淡淡道:“你该明白的,谁劝亦是无用。”

“五…殿下?”

看着少年皇子黑亮的眸,离木微鄂,眼前当真是任性妄为,自己看着长大的五皇子祁洛彬么?

“五殿下……”许久,他才深叹道:“您长大了。”

祁洛彬微怔,随即回他一笑,“人总要长大的不是么?”

“那…若有一日,您遇上殿下今日的处境,又当如何?”

“我么?”微垂眼帘,风姿飒然,笑似清风难捉的绝尘身影不期然地浮现,抿了抿唇,祁洛彬听见自己比叹息更低的声轻响在夜色中,“我只愿此生休遇那么一人……”

皇宫的另一头,祁洛暄就着月色漫步于御花园中,如玉石雕刻成无一丝瑕疵的脸有些黯淡,深吁口气,不知不觉又将至子时了呢,这些日子时候似乎流失的格外快些,快到似乎什么都抓不住……

抬头望向天际朗朗明月,不知…她如今可好?

出神之际,远处林中忽掠过一个黑影,祁洛暄聚睛凝神,那个身影有些像…季统领?可……

一个箭步,祁洛暄提气脚尖轻点石地,几个起落,人已至林中,环首四顾,却是黑茫茫一片,寂林幽静。

突然极轻脚步声入耳,祁洛暄猛地回身,掌下运力蓄势待发,可来人一身武士官服,小心步近,见其亦露诧异之色,“二…殿下?”

“季统领。”调息收回内力,祁洛暄细细打量他,“这么晚了统领如何在此处?”

“启禀殿下,臣守备皇宫夜寻至此,听见声响故而前来察探,不料原是…殿下。”

“哦?”黑眸盯视着臣下,目光灼灼,“这么说你是在我之后才进得林?”

“是。”季赫面无丝毫异样。

会开口询问源于自己素来敏锐的直觉,可眼下情形若那黑影是季赫,其断无可能在短短时间内换上衣衫,更无需作茧自缚再现身于自己眼前,果然是自己这些日子太过疲乏了么?

沉思片刻,在对方疑惑的眼神下,祁洛暄微笑道:“呵,其实也没什么,一时难以入眠出来散步罢了,季统领若无事,便陪我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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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王爷走了?”

“世…子?”

秦昕靠于椅背上,双眼紧闭,就在小瞳以为他已入睡之际,轻启薄唇,喃喃犹如自语,“随影他依旧无传信么?”

“唔?噢…是。”小瞳不明所以地应声。

无传信便是无事,明明很确定的事,此刻秦昕却有些迟疑了,心中隐隐不安,不安啊…近二十年来头一回吧?

栖雁,默念着这个名字,心绪纷乱,这名字主人的才智曾令他激赏,如今却徒生懊恼。若无过人才智,她便不会如此多变难料,亦不会轻涉险地,善泳者溺于水,尤其…她并不看重自己的命。

他知道的,她从不在意自己的生死,若能选她定会毫不犹豫地替郑铭烟去死,并非重情重义,其实是种自私,因为他们都清楚,有时活着生受比死要痛的多。

“世子,听说近来咱们秦王府诸多势力皆遭到打压……”

可主子居然对此一点反应亦无!莫非主子当真要美人,不要江山了?

忍了数日小瞳终还是将堵于胸内之事道出,却只换来秦昕一笑。

“小瞳何须多忧?王府的事自有父王操心,毕竟……”弯着的眼眸深邃,笑得别有深意,“毕竟此刻他才是秦王府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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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更深露重,夜半的风清新却透着寒意。

“季统领,你跟着我父皇很久了吧?似乎从我记事起,你便在了。”

“是,臣自幼便在陛下身边了。”季赫随在祁洛暄身后慢行,小心斟酌答言。季家世代皆效忠祁氏,殿下分明知晓的今夜何以有此一问?

“嗯。”祁洛暄在棵樱树旁停了脚步,伸手抚上树干,带着寂寥的声轻问:“父皇和母后,他们很恩爱吧?”

“啊?是…是。”季赫微怔后,显出追思之色,“陛下英明,皇后…皇后娘娘贤德无双,明君贤后古来稀之。”

是么?那母后眼中为何总有一丝抹不去的哀愁?又为何临终之际的遗言会令父皇显出不思议的哀痛?

“殿下?”察觉祁洛暄神色有异,季赫困惑轻唤。

“没什么,我只是想起母后,她对季统领一门一直都是信任有加的。”连临终之际都曾提及……

“妾身今大限至,唯愿吾皇常安,季氏一门世代忠义,非有大故愿勿弃之,妾身后休大起山陵,劳费天下,但请因山而葬,不须起坟,无用棺椁,所须器服,皆以木瓦,俭薄送终即可,另……”

思及先皇后最后一句遗言,祁洛暄不禁眉宇深锁,母后她常居幽宫实则明达,通晓世事,只是……

莫非母后早料到今日之势?!怎会……

“皇后…抬爱,娘娘她实是千古难得一见,母仪天下之人啊,唉,可叹天不永寿……”

一旁季赫亦陷入自己的思绪,他似又见到久远的过去初嫁祁家的那个沉静柔和的少女,一颦一笑皆若有安抚人心之力,似乎在她身边就能温暖而恬静……

一句轻如蚊鸣的话传入祁洛暄耳中,却使他蓦得一震,“你说什么?!”

“臣……”惊醒过来的季赫惶恐不能言语,心虚移目,支吾道:“臣未曾言语,恐是殿下听错了。”

“是么?”撇过头,祁洛暄双眸不见一丝情绪,淡淡道:“或许吧。”

“天色晚了,请允臣告退。”季赫有些局促的躬身道。

“嗯。”

挥挥手,祁洛暄不曾看他一眼,随声应道,待脚步声远去,方才转过头来望向黑夜中已几不可见的背影,夜风似依旧轻诉着适才季赫不愿承认之言。

“若那日没有那日争执,皇后娘娘她或许便不会郁积于心,病势愈重了……”

争执?母后和谁?父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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