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大厅的另一边，那里有几张巨大的桌子，上面摆满了各类纸张书籍，靠墙有一大排书架，装满了厚部头的著作，看上去是个研究室。
徐量招手让我跟过去，在桌上挑挑拣拣，在故纸堆里翻找着什么，一边找一边对我说道：“怎么没有可能？人类最强大的，就是创新和创造，朱武没跟你提过吗？我是基因学和人类遗传学双博士生导师，几所大学的名誉教授，国防科学委员会资深学者。”
这一串名头下来，我头都大了，作为当代学渣，国内三流大学的混日子毕业生，最讨厌的就是看到有学霸在眼前卖弄，更惶恐有教授在面前对着我上课，徐量一番自我介绍，我就装作没听见。
徐量似乎没有注意到我在看天花板，继续说道：“太阳城稳定以后，我就从事务中抽身，********的投入到对这场末日浩劫的研究之中，其中的一个研究重点，就是人类怎么才能加速进化，进化的根源又是什么。”
我一听重点来了，连忙收回目光，认真听到。
“其实我们所说的进化，根据科学界的理论，是生物为适应环境的变化和发展，自我完善，在不断繁衍中逐步改变的一个漫长过程，这个过程可能长达几百万年，但是现在，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了，而且S细胞也不会给我们时间，你我身上发生的进化，本质上S细胞对我们身体结构的暴力性改变，说起来，用突变来表述，更为恰当。”
他的这番理论，和秀水基地中陈主任的话大同小异，只是说得更为透彻，我点点头，示意自己听懂了。
“那么我想了一下，反正是暴力改变，这个过程是不是可以加速呢？是不是可以人为操控呢？要怎么做，才能加速这个改变过程？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探索，我也小有成就。”
徐量的白胡子一翘一翘，递给我一大叠文件夹：“这是我的研究结论，你可以看一看。”
我愕然接过，随意翻开一本，发现这文件夹比一本词典还厚，入目所及，全是一些看不懂的公式和结构式，要不然就是复杂的人体结构图，看上两眼，我就丢在桌子上，摊手道：“徐主席，你直接说吧，看这些资料会要我的老命。”
徐量瞪眼，对我的无知举动不削一顾，却也没奈何，只得继续讲道：“如果将人体寖泡在富含S细胞的液体之中，通过强大的外部力量作用，强行将S细胞灌入人体，能够促进S细胞改变人体自身细胞的进程，加速改造，甚至能够让部分身体承受能力强大的人，用自身细胞融合S细胞，从而人工制造出进化体。”
我茅塞顿开，这样一来，只要解决了外部能源的问题，太阳城就能够像流水线一样，批量生产进化体了！
徐量伸手做了个STOP的手势：“别忙着高兴，这样做的风险很大，S细胞改变人类结构的举动就已经违背了自然规律，所以才会造成大量的活人变成变异体，能够挨过去成为进化者和进化体的人少之又少，这个世界才会变成今天这般模样，而我的举动，则是在S细胞改变细胞的基础上又加速了一次，这个加速更加凶险万分，实验者很可能会受不了剧烈的细胞融合分裂而死亡，死状是很凄惨的，这么久以来，活着从实验室走出去的人，只有两个。”
我打断他的话：“等等，你是说你已经做过这种实验了？你哪里来的能量设备，那台蒸汽机不是我们刚搬回来吗？”
徐量指了指墙角，那里有一台用帆布盖着的设备，说道：“我们曾经在Y省机械博物馆中抢出来一台，只是那台机器太旧了，只用了几次，就报废不能再用，所以才会安排你们再去找了一台回来。”
我又问道：“你所活着通过实验的人有两个，是哪两个人啊？莫非是千手？”
徐量摇摇头：“千手跟你一样，是从外面逃难进来的，他是自己进化而成的，活着通过实验的，不是他。”
我有些明白了，吃惊了看着他，心里想到：啊，莫非……
“对，就是我。”徐量白胡子翘得更高了，掩饰不住的得意：“我和朱武，就是活着通过实验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