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睿王答应冯锐留了下来,但是依旧没有给冯锐一点差事,所以冯锐依旧如同往常一般做着自己的事情。
刚才冯锐就在附近的一间客栈饮茶,细细的品着那有些粗糙的茶水,然后静静地等着自己点的小菜上来。
然而,就在他心情很好的享受着这样的氛围的时候,他的好兴致突然间被外面的吵闹的声音打断了,来京城也有一段时间了,其实像这样的事情他还是很少碰到的,这段时间他其实已经很努力的在克制自己的情绪了,因为他也明白,这里是京城,这里的规矩很多,而且他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为了保护睿王,如果克制不住自己的话,随意出手只会给睿王那里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然而今天,在听到这样的声音之后,他突然间觉得自己有些烦躁,有些克制不住自己,因为在他的视线之内,正好可以看到街上发生的那一幕。
本来他还是准备再看一看,说不定那个富贵公子或许还会在众人的目光中道歉呢,然而听到他的那句“谁在敢多说一句废话,我就让我爹将他抓起来,关进刑部大牢里去。”,冯锐觉得自己已经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了,再看到他准备动手的时候,他实在是忍不住了,眨眼之间便如风般刮出了店门,人们能看到的只是一道灰影而已,然后就出现了刚才的一幕。
他看到柳尘的那副如同死狗一样躺在地上呻吟的模样,他并没有任何的同情,也没有丝毫的后悔,他觉得这样才是真正的自己,没有理会柳尘,他倒是快步走到被柳尘撞到的那个人身边,轻轻的将他扶了起来,顺便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在确认并没有什么大碍之后,便顺手给他服下了一枚治疗损伤的药丸。
反观柳尘,的确是被自己的母亲给宠坏了,在这个时候都没有丝毫的悔改之意,虽然他现在躺在地上不停地呻吟,但是并不妨碍他的眼睛看着在自己的身边发生的事情,所以他在痛苦的呻吟中还在不停的叫嚣,“你这个不长眼的,你知道本少爷是谁吗,你竟然敢打我,看我爹不扒了你的皮,哎呦呦。”叫嚣之后他又觉得自己的身上很疼,又忍不住的呻吟了起来。
冯锐扶着那个跌倒的人站了起来之后,都没有走进柳尘,只是转过头来,凌厉的眼光扫了他一眼,说道:“你如果嫌自己的命长的话你就继续喊,别以为有个有权有势的爹就了不起了,我最瞧不起的便是你这等货色。”
冯锐的话说的很轻,但是言语中的意思表达的是相当的清楚,在配上他那凌厉的眼神,自有一种压迫性的气势,而这对于从小在京城之中横行惯了,根本就没有受过一点委屈的柳尘来说,无疑是有极大的冲击力的。
“我就不信在这京城闹市之中你敢杀我,给你个胆子你也不敢。”柳尘觉得这是自己奇耻大辱,如果这件事情被京城中其他的世家子弟知道的话,那么自己的脸面究竟往哪里搁都不知道,所以他硬着头皮说了这么一句话,然而这句话说完之后他就后悔了,因为他看到面前这个根本就不问问自己究竟是谁的汉子眼中真的迸射出了杀机,这一点他还是很清楚的,虽然横行惯了,但是本能还是告诉他,这杀机是真的,他的脸色瞬间就变得苍白了,他是很自信在京城这种地方,尤其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一般人是不会轻易动手杀人的,但是世间总是有一种人,他们做事根本就不会顾及后果,而眼前的人给他的就是这种感觉。
所以他是真的怕了,甚至胯下都有了一滩水渍。
冯锐的的眼神是真的,毕竟在江湖中也漂了很久了,对杀气的控制他还是收放自如的,对他来说,这种花花公子,纨绔子弟,自己还真的不屑于动手,而且如果动手了还会给睿王那里惹麻烦,所以他也就只是吓唬吓唬他而已,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刚才还嚣张的不可一世的公子哥竟然在自己轻轻的一吓之后尿了裤子,他有些厌恶的瞥了一眼他,只说了一个字:“滚!”
柳尘原本在冯锐的气势压迫之下已经感觉到死神正在寻觅自己的气味,全身已经被冷汗浸湿了,而此时听到从冯锐的嘴里轻飘飘的吐出这个字之后,他如蒙大赦一般,也忘记了身上的疼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地上爬了起来,甚至是连自己骑着的骏马都忘记了,匆匆忙忙的便逃离而去。
在柳尘慌忙逃窜的时候,他背后围观的群众不由得爆发出了一阵阵的笑声,因为刚才的事情实在是太解气了,这个在京城之中一直以来作威作福的小霸王今日竟然吃瘪了,而且还在别人的一个眼神中尿了裤子,这件事情给了他们一个日常的谈资。
而这精彩的一幕也完全的被准备出手但是却因为有顾虑而不能出手的西秦皇子乞伏木延看到了。
看着眼前这个此时完全波澜不惊的人,乞伏木延突然间觉得宋国并不是如同自己所想的那样,只是文明程度比较高,文化比较丰富而已,原来这里的人的武艺竟然也如此的出神入化,眼前的这个人虽然只是在那么转瞬之间就将那个行凶的贵公子给吓跑了,但是这一切在他这个从草原上来的人看来却并不是那么的简单的。
无论是他刚从小店之中冲出来的诡异身法,还是他对出手时机的把握;无论是他凌厉的眼神还是他收放自如的杀气,都对这个自小在武艺上有着莫大天分的西秦皇子有极大的冲击。因为他发现,自己距离这种境界还差的很远。
没有想到刚刚来到宋国的这座都城,就碰到了功夫如此了得之人,看来这里果然是人才济济,无论是文才还是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