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详述之后,玄同脑中疑窦渐生,莫名回忆起记忆中最为难忘的麝香味,心思稍沉道:“阎王为了霸业,利用黑月投影萧山,并非不是可能。可是……”
“副体对他来说,恐怕只是一个保命的手段。不过山鬼遇见玉菩提之后,他要强行下手容易受其反噬。所以我有理由怀疑,天罗子不过是他以防万一留下的后手准备。”
“……”
暂还无法接受这样的答案,玄同沉默许久,方才失落一叹:“在找到两全其美的方法之前,我们并不能复生天罗子?”
“如果是照阎王鞭的老路,一旦让天罗子重生人形,等待他的结果只会是被重新吸收。”
为了保护百岫嶙峋,闻人然绝不会同意这种方式。而玄同要的是帮兄弟重生,也断然不会允准憾事发生。双方均非极端之性,尽量商讨出妥善的处理方式,便是理所当然的选择。
抿一口茶稍润唇舌,闻人然道:“目前恰当的方式,该是先让天罗子显型,破了阎王既定的安排。”
“术法之道,非吾精擅。”
“这边是专门科。但帮助天罗子之后,你那位朋友同样得帮我一个忙。而最关键的一点,作为对山鬼下手的代价,以后他不得再助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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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闻人然这边得到满意的答复,却未有一丝半点欢欣的情绪,玄同独自一人行走在弥漫着硝烟味的佛狱大地上,内心若有所失。
如果此生,真能单纯为剑,该有多好?
重情却不滥情。片刻之后,抛却沉甸甸的疑思,玄同又回想起关于阎王的一切。至于闻人然最后的要求,玄同并无拒绝的打算。
一方是父亲兄弟,一方是公德义理,两不相帮,至多在危急之刻稍尽义务,已是玄同所能做到的极限。而作为其故交的说太岁,玄同也绝不希望对方一条路走到黑。
黄昏斜阳,骏马旅人,遥遥相候。一只怪异的红色大鸟,自玄同头顶飞掠而过,不曾惊动地面上的二人,悄然远去。
为使命亦为徒弟,耐心等待许久的说太岁,开口直问:“结果?”
“有方法,但你未必还会期望再救天罗子。”
“这是我的任务。”
牵马同向而行,说太岁恍如未闻影中的无形之人言语,自顾自地说道:“对方如有条件,吾会竭力达成。”
“哪怕条件是背离阎王?”
说太岁道:“你还是这般称呼他?”
“生疏许久,吾早不记得父王的亲昵,是从何时起断绝。而现在……”
诚于剑,诚于心,玄同坦荡应答,随后定视着说太岁道:“不正面回应,是你还有迟疑?”
“背叛阎王的太岁,还会是太岁么?”<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