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您让我好找啊!”一侍从气喘吁吁的向崔白跑来:“楚夫子,林夫子,顾夫子,岳夫子他们请您过去!”
崔白拿着手帕捂着嘴又咳嗽了几声,点了点头淡声道:“知道了,就来。”
宛童扶着崔白好不心疼:“郎君,阅卷交给楚夫子和顾夫子就好了,您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了。”
崔白摆了摆手:“不打紧,正事重要。你扶我过去!”
宛童只好心疼的看着崔白,亦步亦跟的扶着他,将他送到了厚德楼。
崔白到时,几人正埋头批改今日的考试诗作,顾夫子见崔白来,自豪的将一首诗赋递到崔白面前:“院长,您来看,这首诗:不共春风斗百芳,自甘篱落傲秋霜。园林一片萧疏景,几朵依稀散晚香。”
顾夫子看到此诗只觉得找到了共鸣:“这种傲然独立的节操,不愿被世俗同化的心态。我都迫不及待的想要收这个学生来我的贤字班了。”
说着又拿着元凝若的诗句止不住欣赏:“这是我这个考场里,出的最优秀的一首诗了。”
楚清瑶眼眸含笑的从桌案后抬起头:“顾夫子,后面还有三试,四试与五试呢,再说了,选文的学生,我们可是要抽签抽的,说不定到时候这个元凝若就抽到了我德字班,也不一定哦?”
“呸呸呸!我不管,这个学生我要了!”顾夫子横眉竖眼的盯着楚清瑶,露出了一副我就不讲道理的样子。
其他两名夫子对视一眼,相互望着对方无奈的摇了摇头:今日都争了第四回了。
楚清瑶也不禁莞尔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看起了自己手中的卷子,看着看着,忽得神色有些复杂:“诶,阿白,你来看这个。”
楚清瑶将宣纸递到崔白面前,只见上面用簪花小楷端正的写着:少年易老学难成,一寸光阴不可轻。未觉池塘春草梦,阶前梧叶已秋声。
“今日我们四组考场抽到的是以书为题目,她这个倒也扣的上题意。这字,阿白,与你还有七分相像呢。”楚清瑶带着调侃意味的打趣道。
崔白怔怔的看着诗没有说话:他亲手教她写的字,能不相像嘛。
随即楚清瑶又将姜露华的画作拿了出来:“你再来看这个,上面画的是汴京城繁华的景象,虽说画工精湛,将汴京的景色活灵活现的展现出来了,可是这与书这个题目丝毫不符啊!”楚清瑶说着也陷入了纠结。
崔白接过了画作,上面画的是满天星辰下的汴京,通过画作他好像又看到了夜色下的汴京城灯火辉煌,人声鼎沸。
细细一看,上面还画有停云楼,楼上站着一对男女,男的穿青衣,女的穿红衣望着隐隐可见的白鹿洲。
原来如此!崔白将画作卷了起来:“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车马多如簇,读书方知这汴京繁华从何而来,才知这停云楼外白鹿洲,这幅汴京夜景图,是难得的佳作。”
说的楚清瑶连连点头:“阿白不说,我竟都无法体会这其中深意。”
你当然无法体会,因为这是我瞎编的,崔白一本正经的将画递给宛童:“收到我的书房去,这幅画作太过于优秀了。我要好好珍藏起来!”
崔白出来已站了半天,见夫子们阅卷都没有疑问,又在厅内巡视着,直到宛童提醒崔白喝药,崔白这才道:“诸位,实在是抱歉,最近身体抱恙,若有什么拿不准的,尽可问楚夫子。”
楚清瑶担心的看着崔白离去,直到身影消失不见,这才又拿起试卷,只见上面写着:危冠广袖楚宫妆,独步闲庭逐夜凉。自把玉簪敲砌竹,清歌一曲月如霜。
楚清瑶眉头一皱,这与书有什么关系,又拿起周承钰的画作,只见上面画着一栋大大的黄金屋,屋内站着一个青衣女郎手中拿着一本书。
仔细一看,楚清瑶才看清楚,画中就是画的自己: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他倒是直白。
翌日,姜府。
一家人正坐在大厅里用早膳:“华儿,今日娘陪你一同去看公示榜可好?”
“不用,孩儿自己去就行了,多大点事儿!”姜露华一边扒拉着饭,抽着空的间隙回答道。
几口气就吃完了饭,碗筷一放:“娘,你别怕,不就一个二试嘛,若是不过也没关系,我觉得人生其实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去做,不仅仅有南御书院,我上次在都察院,我就觉得十分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