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西斯的声音很沉重，话音里透着一丝无奈。
“只要它乐意，它甚至可以将我们在场的所有人全部杀光！”
“可是它并没有这样做。不是吗？……或许这一切只是你多虑了而已……”
拉斐尔眨巴着眼睛，好半天才回了这么一句。
“那是因为忌惮我，所以它才不敢！”尤利西斯操起酒瓶子向嘴里灌了一口，“毕竟我还是它的开发者。虽然Omniscient也在不断进化，但它的核心代码却始终没改变过！只要它的本体还在这里，我就能启动预设的自毁程序……”
“自毁？！”拉斐尔一惊，“这么厉害的作品，毁掉也太可惜了吧！况且，你难道就不怕公司的高层来找你的麻烦吗？”
尤利西斯的脸上已经逐渐浮现出一丝醉意，他打了个很大的嗝，酒气从口鼻中冒出来：“假如它能听话的话，我当然不希望毁掉它。毕竟是我创造了它……但假如真的万不得已，我也只好这样做了……我可不想成为全人类的罪人啊……”
他的话音未落，就看到桌上的pad发出了滴滴的警报声。
与此同时，拉斐尔手上的腕表也开始急促地震动起来！
“网络攻击？！”
拉斐尔掐掉了警报。
按照数据中心的应急制度，他现在应该立刻赶到数据中心的操作间才对！
对于Google这样的超大型互联网公司来说，被人攻击那简直是太正常不过了！
可到了操作间之后，自己又该做什么呢？
切断网络？还是关闭那些被攻击的服务器？
中心的防御体系一直在运转着，所有的应急工作都会由Omniscient去完成！
压根就不需要他去做什么！
他突然发现，真正面对攻击的时候，自己竟然会这样茫然。
茫然得都不知道该先做什么！
拉斐尔抬起头，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尤利西斯。他很想看看在这种时候，这位前辈会做些什么。
尤利西斯起初的反应也像意料中一样平静。
然而当他瞟过一眼pad上的告警内容后，脸色却唰地变了！
他站起身，冲着网络操作间跌跌撞撞地奔过去，桌上的酒瓶被他扬起的衣角带到掀翻，紫红色的酒浆一下子被溅得到处都是。
“尤里！你怎么了？这只不过是一次规模并不大的拒绝服务攻击而已……像这样体量的网络攻击，是绝对不可能突破我们数据中心的防御体系的……”
拉斐尔一脸疑惑地跟在尤利西斯身后。
他不明白这位一向看上去处变不惊的大叔，为什么竟会如此紧张！
“假如是其他地方被攻击了，我当然不会在意！即使他们能够侥幸破解一两台安全设备，最终也不可能过得了Omniscient这一关！”尤利西斯阴着脸，头也不回地答道，“但现在，对方攻击的地方恰好就是我们的数据隔离防火墙！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一旦隔离防火墙被人攻破，那么Omniscient就会通过光纤逃到互联网里去！到时候就算是我，也没有能力去制约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