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气若游丝,大概就是形容此时的她吧,本就小小的,哪有其他的力气。
恍惚中,她的手指被扎了一下,不,应该是之前扎的,只不过她现在才知道痛。
“万幸万幸,草民来的不算晚,否则真救不回来了!”
房间中除了侍女护卫、郭永姬昀,还有一个陌生的人。
大概他就是施针的人吧!
能把她没命了都救回来,相比也不会对她怎么样,不管是敌是友,先活下来再说吧!
“小姐额头的伤可换过药?”
他把手放到郭照容的额头上,也不敢过多的触碰。
“未曾换过,大夫说,既然把皮拨开了,就不可打开…否则会旧伤复发!”
“什么?”那人质疑,随后很小声的嘟囔道“这么小的孩子做错了什么,居然这样残害!”
别人没听见,郭照容听的真真的。
她其实挺纳闷的,郭永去哪找来这么个大夫。
接着,那人找了把剪刀轻轻的剪开头上的白布。
“小姐忍耐一下!”他小声说道。
一旁又传来了姬昀的声音“小姐放心,我们都在”
当那白布由剪开的口子一层一层拨开,到最后一两层的时候,靠近床的几位都看到白布已经变了颜色,似乎变色很久了。
“哼!庸医!”说着,郭永走出了内室,用脑袋想想就知道,他是去处理那个险些要了他女儿命的大夫。
“草民要为小姐重新处理伤口,会很痛,还请先生按住小姐!”
“好!”
最后两层拨的相当困难,尤其是最后一层,干枯的药膏粘着伤口和白布,也就相当于揭下白布等于又剥了一层皮。
过程相当痛苦,她甚至出现了冷汗跟抽搐的症状,额头上的伤误治和延误太久了,所以又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医治。
她是很痛,但她一直忍耐着,到最后忍不住的时候,她突然强装镇静的说“给我拿只笔过来!”
侍女一副不解的样子,也还是听从命令拿了过来。
姬昀自然知道她的意图,很是心疼。
她拿过笔,放于口齿之间,若是疼就狠狠的咬,这样的方法很有效,她起码挺过来了!
全程她都没有睁开过眼睛,她不想看到别人看她的眼神,也不想看到自己伤成了什么样子,其实在换药的某一刻,她似乎感觉到了有液体流下。
经历了这次痛苦之后,她睡着了,睡梦中她想了很多,最多的是她的不甘,她一定好好活着,让那些人付出代价!痛,让他们更痛!
以至于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姬昀。
“姬先生!小姐醒了,说要见您!”随身服侍郭照容的侍女说到。
此时的姬昀正在跟郭永喝茶谈事,谈论已经接近尾声,那个侍女来的很巧。
“哦?那姬昀就先告辞了!”一听这话,姬昀没有片刻的留恋,立刻起身行礼,想快点去见她。
郭永他不是傻子,早就看出了端倪,就把整个事情往歪里想了,他总觉得最近姬昀跟郭照容走的太近了,完全超出了一个先生和学徒之间的交际范围。
他是很看重姬昀的,也拿他当亲兄弟一般,若是别人他不会说什么,可若是自己的女儿,他是绝对反对的!况且她才那么小,什么也不懂。
“姬老弟是不是跟照容走的太近了?”
郭永似不在意的说到。
此话音刚落,姬昀不可思议的看着郭永,呆了半刻说“姬某心里有数,大人不必为这等小事劳心劳神!”
“本官一直当姬老弟是兄弟,只希望姬老弟不要有什么别的想法!”
“自然!”
姬昀本就没有那方面心思,他从小志在四方,就算想娶亲,又怎么会是一个三岁的小娃?
对她最多的是父女之情吧,她的每一个举动,他都觉得十分自豪,不是父女又是什么?
他坦然的直视着郭永的眼睛,没有逃避,坦坦荡荡。
也许郭永信了,也许对姬昀有顾虑,暗许他可以走了。
姬昀也没有过多的心思考虑郭永怎么想,他只知道现在郭照容要见他。
他还记得那日在房间里,她死死的拽住他的袖子,说的那两个重要的事。可以看出,当时她想着自己必须会死了!
前一事,他想想就明白,也把此事告诉了郭永,郭永也处理了那个庸医,应该说是被收买的,可没有任何有利的线索让他们顺藤摸瓜。
只是后一事…
他没敢声张,他也不明白,毕竟她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