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外边有人敲门,胡斌不知怎么有点害怕,问了一声:“谁啊?”
“开门呀,房东。”
起身过去打开门一看,是个尖嘴而且黑瘦的妇女,一看就是个广东女人,站在那里想要进来,又不进来,放进来的脚又拿了出去,好像门里边有什么晦气会沾上她肥胖的身体一样的。
还没等她开口,采莲已经扶着墙站到了门边,把胡斌挡在了后面。
“阿姨,这个月的房租我可能要稍迟两天给你……”
胡斌听出采莲的话里有点颤音,他知道租房的房客跟房东之间的关系只有靠房租来说话,有钱才有笑脸和周到的服务。
房东的脸上立马跟法官一样威严起来了:“那你总要说个时间啊!……你们不是住两个女孩的吗?怎么又来了一个男的?你们……”
她这简直是在审问犯人,但是她后半句总算是忍在了嘴巴里没有吐出来,而是很不象样地朝门道边的楼梯间吐了一口痰。
采莲说:“还等两天好不好,我这个月工资拖了几天,工资一发我就给你。”
“那好吧,我下个星期要去香港玩,都没有时间!……”
夜深了,胡斌听见里间传来嘤嘤的哭泣声,那拼命的压抑像是这深巷的叹息,让人透不过气来。
看着躺在床上的云霞和采莲,望着出租屋上的天花板他感到一阵窒息,生存的恐慌像动物园一头三天没吃东西的老虎一样咻咻着逼了过来。
胡斌早上出门买早餐时买了份报纸,在报上招聘广告里找了一下,胡斌发现自己能干的事儿真不多。电线杆上的公关男之类他也不感兴趣,感觉惟一能干的就是拉保险。
回来跟采莲一说,采莲笑笑:“拉保险很难的。”
“我想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