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磨蹭蹭,在张谦心花怒放和葛佳佳的不情愿中,总算是磨蹭到了车站。依照张谦的意思,就要把葛佳佳送回家的,可葛佳佳说什么都不肯,坚持一个人坐车回去。
张谦到底执拗不过葛佳佳,丢了一枚硬币在她手中,无论如何也不让她拒绝。不能送回家,总不能拒绝他的硬币吧,又不是给她多少钱,只是坐车的零钱而已。
葛佳佳歪着脑袋看着手中的硬币,半晌笑了笑,转身上了车,那枚硬币顺着投票口溜到最下面。
因为是始发站,又过了高峰期,葛佳佳幸运的找到了空闲的座位。坐在椅子上,顺着车窗望着外面,张谦在车下目不转睛的盯着葛佳佳的位置,说什么也不肯离开,更不肯移开视线。不管葛佳佳怎么挥手示意他,他都是微笑着摇头,依旧看着葛佳佳。
车子终于发动了,传来引擎的声音,葛佳佳的心才终于放下。总算可以离开了,不用再这么**裸的晒在他的目光下了。
张谦冲着葛佳佳挥了挥手,做了一个打电话的动作。也不管葛佳佳是否了解他的意思。葛佳佳点点头,表示自己理解。张谦这才放心的转身离开,向着另外一处车站走去。
汽车刚刚行驶出去,还没拐过路口,葛佳佳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她快速的掏出电话,看着上边的来电显示,皱了皱眉。
“干嘛?”省去了称呼,省去了客套,葛佳佳开门见山。
“不是告诉你给我打电话吗?怎么没打呢?”电话另外一端传来张谦的声音,似乎在赶路,有点气喘吁吁的,呼吸十分不平稳。
“我以为到家了再给你打。”葛佳佳辩解着。一时冲动下和张谦确定了身份,随后葛佳佳就后悔了。对于一个没有感觉的人,她完全做不到阴奉阳违,她甚至很羡慕很敬佩那些所谓的二、三、四、五奶还有那些以卖笑为职业的人。居然可以对着自己没有感觉的人笑得如此灿烂。看来真是哪行都不容易!
“你还没上车?”一阵沉默后,葛佳佳没话找话。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说想他?不可能,两人分开都没有一分钟!那她还能说些什么?每天都在同一个地方上学,她所听说看到的,他自然也会听说看到。说点家里的事情?自己地私密?她还不习惯在一个陌生人面剖析自己,更何况。她压根就没有想把自己情况透露给他的打算。甚至连她家的地址,如果不是他事先打听过,那她也绝对不会说的。
“没上呢!马上就到车站了。这趟车好像人不少。我打算下趟车再上!一会儿上车我就挂电话了!”张谦探头看了看站点里停靠地公交车。密密麻麻地都是人。怎么都这个时间了人还这么多?
“快点回去吧。一共就五站地。一会儿就到了。还非要等人少有个座位吗?在学校都坐一天了。你不嫌烦啊?”葛佳佳特别盼望他尽快上车。那样就可以早点挂断电话了。也不至于这样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都花钱。为什么不找个带座地!”张谦站定了脚步。努力平缓着自己地呼吸。看样子他应该多运动了。不能总这样下去了。虽说身高有一米八二。可体重也逼近一百公斤了。也不知道葛佳佳喜欢不喜欢肉肉地男生。调查时候居然忘记打听原来那三个男地都什么体格。不过估计搞体育地。不会胖到哪去。
张谦地担心不是空穴来风地。葛佳佳真地就不喜欢肉肉地男人。她喜欢地一只都是那种高高地。瘦瘦地。白白地。略微有点长发地那种男生。听起来很奶油。其实不然。也要很有男人气息。但是不要显得太成熟。要阳光。不要幼稚。总之她喜欢地。是很矛盾地一个存在。可偏偏这样地存在。就能够让她完全倾心。
“至于吗?”葛佳佳大惊小怪地喊了一嗓子。顿时吸引了整个车厢人地目光。她歉意地向四周看了看。压低了声音。
“你就赶快回去吧!别在外面晃了。天都黑了。今天晚上听说有雨呢!”
“你担心我啊?”张谦傻乎乎地张开大嘴,笑的很白痴。
呃,葛佳佳说不出话来,只好沉默。
“好了,车来了。我不和你说了。到家再给你打电话。挂了啊!”张谦突然声音很焦急的说着,然后突然挂断了电话。
呼——
葛佳佳长出一口气。这样的对话还真是考验人呢!要是每天他都要来这么一出,非把她逼疯了不可。
挂了电话以后,葛佳佳给家里打个电话,通知一声她已经上车,马上就要到家的消息,然后闭上眼睛,不过却把书包抱在胸前,抱的死死的,生怕不小心睡着了,东西被人偷了去。
葛佳佳有点紧张的过分,甚至有一点焦虑症的症状。经常莫名其妙地紧张,想一些不好的念头。譬如说:过马路的时候,如果周围有人看她,或者是身前身后有人,她就会突然紧紧的把包拉到胸前,就在大马路上检查起拉链是否被拉开,里面的东西是否短少;在人多的地方,会下意识的捂住装有东西的口袋,面色苍白的挤过人群,然后立刻检查东西是否不见;乘坐车地时候,会猛然想到车子突然出了车祸,她满身鲜血被送到医院,却没有任何地身份证明可以联络到家里人,她只能空洞的眼神望着天花板,浑身是血地等待救助;葛妈妈出去买菜耽搁一段时间没回来,她会想到妈妈突然心脏病发或者被车撞,周围没有人去救治,而她还在家里欢天喜地,什么都不知道,等到通知她的时候,她只能见到一副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