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财神这话,我没听明白,得罪我的人还能来做客么?”墨尚秋故意将‘做客’二字咬的很重。
“呵,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玉虚宫是昆仑一脉的墨国师的居所,平素只有门下弟子与被捉来的妖。小女年方七岁,却是为何而来。”君凡凛右手一直按在茶碗盖上。
“既然你开门见山,我也不绕弯子。事情原委想必令郎在书信里说的很清楚,如今整个乾曜都在传令爱是妖。而玉虚宫的职责便是除净天下魑魅魍魉,还百姓一份安宁,自然请令爱过来验证传言的真实性。想必你也不希望令爱被流言所扰。”墨尚秋袖中飞出黄纸一张,幻化成椅子的形状稳稳落在地面。他悠哉的坐上去和君凡凛平视着。
“国师如此坦然,倒叫君某没了兴师问罪的立场。”君凡凛端起茶碗。不喝却放在手中。“不知现在验证的如何,小女打扰国师多日,也该返家去了。”
“经过五日试炼,令爱并非妖魔,自是可以由你领回家去。”墨尚秋客套着:“令爱可爱至极,我并不觉得被打扰。”
“国师术法精深,语言造诣却一般。君某说做客是反着说的,说打扰自然也是。小女金娇玉贵,我怕她在你这粗茶淡饭吃坏肚子,粗布麻衣的蹭坏皮肤。”君凡凛冷哼一声,丝毫不客气的说道。
“玉虚宫当然比不上财神府邸,只是贵千金意外受了点伤,硬要现在带回去,恐怕身体承受不住颠簸。”墨尚秋也不恼怒,仍旧保持微笑。
“这不劳国师费心。”拍拍手掌,小厮俯下身,他贴着耳朵吩咐了些什么。
“师傅,那茶碗莫非是个宝贝,他这样攥在手心。”圆脸小道童满脸疑惑,声音有点高。
“小声些。”墨尚秋转身进门,笑容立刻敛起:“刚才我若是答的不如他意,便是摔碎茶碗,召集暗卫血洗我玉虚宫吧。”
“还怕了他们不成,不过一介商贾,就是有钱些罢了。”
墨尚秋“噗嗤”一笑,果然童言无忌。君家岂止是有钱些罢了,他摇摇头,怕是当今皇上也得忍让三分。掌握乾曜经济命脉的君凡凛能做很多事情呢,怎能用一介商贾来形容。若要硬拼,必然两败俱伤。
“待会,君家来迎嫡女的排场肯定热闹非凡,你可以去瞧瞧。”瞥见他一脸不服气,墨尚秋安抚道。
去年,公主来玉虚宫进香,他都见过,还不信,这排场能大的过皇家。小道童逮了空子,趴在墙头,被眼前的阵仗吓的险些翻下墙去。
不止这小道童被吓坏了,君掠影本人也吓了个够呛。
只见那玉虚宫外人头攒动,放眼望去人山人海黑压压一片。人虽然多,却井然有序分站两边,中间留出一条路。个个手执大旗,竟连太阳也遮了去。
“这阵仗是要出征么?”霍梓舟不解的拧着眉,忽的脚下一颤,又是一颤。他怀里的君掠影惊慌起来:“地震啦,哥,快跑,地震啦。”
他远目望去,只见一头庞然大物正顺着大路,慢慢向这边移动,长长的鼻子快拖到地,白森森的獠牙翻出老长,四条腿粗壮的象四根柱子,每踏下一步,便带来一阵惊天动地的颤动。分明是一头成年大象。
“宝贝女儿,这是为父给你准备的坐骑。”君凡凛笑眯眯的从人群里走出。
凑近看,那大象脖子上挂着碗口粗纯金锁链,背上驮着顶镶金嵌玉的轿子,华美非常。
“要我骑大象回家?会被摔下来不?”好像灾难过后,老爹都会出来收拾残局。这不,亲自来接自己回家了。可看着他准备的坐骑,君掠影很头疼,别说大象她连马都没骑过。
“这大象可温顺了,比骑马平稳。”君凡凛扬手招过一中年大叔,“而且有经验丰富的驯象师跟着,影儿别怕。”
她抬眼瞥着霍梓舟,见他点点头,才放心让驯象师抱着自己,坐上象背的轿子。居高临下看人的感觉还蛮好的,发觉没想象中的颠簸后,她安心的靠着轿子,低头看四周景色,人都变的很小。她挥挥手:“可以走了。”
驯象师做了个手势,大象立刻乖乖掉转方向,缓缓抬起脚,一步一脚印问问向前挪动。两边的人也持着旗子有条不紊的跟着,所到之处旌旗蔽日,半点阳光也没机会照到她。
霍梓舟和君凡凛在离她几步之遥的地方,一个马背上,一个抬轿里的交谈。她无聊的打了个呵欠,见没人注意。掏出怀里的锦囊,解开丝带,用手指点着常醉的小脑袋:“小醉醉,我们回家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