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过几条巷道之后,一座庞大府邸出现在朱非面前,两个威严守卫站在大门前,俯视着五阶台阶下过往的普通百姓,“天星门”三个烫金大字的匾额,高挂在大门上方。
朱非大步流星走向门卫,抱拳开怀说道:我想拜入天星门门下,有劳两位大哥通传一声。
左边身披黑衣的威严守卫低头俯视朱非,嗤笑嘲讽道:哼,一个凡人,也敢毛遂自荐,不撒泡尿自己照照。
朱非不悦,辩驳道:我乃一代修士之后,还望大哥代为通传。
你这样的废物也是修士之后,现在的人,个个想修炼想疯了,也不看看我天星门招收门徒的规矩,就跑到这里来无的放矢,快滚,我天星门不收凡人。
什么废物,有眼无珠的蠢货,让你门中长者出来一看,便知我是真是假。
嗯?一听到眼前的凡人居然敢用蠢货来斥骂自己,左守卫怒目扫视,一挥手,一阵大风吹袭,将朱非吹飞出十米开外。
摔在地上的朱非跑起来,不甘心的怒喝到:你等有眼无珠的守门狗--
朱非的话还没有说完,才刚踏出一步,左守卫又是一挥手,更为狂暴的风居然只朝着一个方向密集的吹袭,将朱非掀翻起来,重重的撞在巷道墙壁上。
朱非一口血哇的喷出来,一时挣扎着,竟是站不起来了,只能恶狠狠的盯着近二十米开外的天星门守卫。
那守卫却看都不看他一眼。
朱非撞在墙壁上后只吐血不死不断骨,还是左守卫留手的结果,若非天星们门主早有交代,修士不许对凡人出手,若遇胡搅蛮缠之人,小惩大诫一番便可。
只怕,朱非要交代在这里。
一道影子遮住了阳关,落在朱非痛苦的脸上,长天站在他旁边,弯下腰来,扶起了朱非,老道士在长天后面,微笑看着朱非。
朱非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丢人,挣开长天的搀扶,自己一步步慢慢的走着,朝另一个修士门派的方向走去。
但结果一样,身穿普通粗布如同普通小百姓的朱非,又被那些守卫们给轰走。
一连三次,城镇里所有修士门派,居然一个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甚至连正门都没有走进去,就被一些下人给赶走了。
朱非一身伤痛,疲惫的背靠着巷道墙壁,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心中空荡荡,现实,与他预想的,太大,一股子愤怒喷薄而出。
为什么?
为什么不肯收我?
我父为修士,我十六位皇兄也是修士,为什么偏偏就不肯看我一眼?
有眼无珠!有眼无珠!
朱非如同疯子一样,对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路人咆哮着,顿然间,想起了十二皇子掐脖之事,才想起自己的丹田好似被废了,永远都修炼不了了。
那我活着要干嘛?
我以后该怎么办?
朱非如同调入一个无底洞无法翻身一般,绝望,灰暗。
想到自己出皇宫前后,只觉可笑、可耻、可怜、可恨
哈哈--朱非自怜自艾的大笑起来,情绪波动过大,牵动伤势,竟是一下昏了过去。
路人惊觉这是个疯子,纷纷投去好奇目光,却不管不问的路过。
朱非醒来的时候,睡在客栈里,身旁是老道士和长天。
见你昏了,恰好长天身上还有些银两,就让他背你去看了一下郎中,没什么,皮外伤,开了一些药,一天三次,外敷内服,很快就好了。老道士一如既往的和蔼可亲的笑着说道。
朱非愣愣看着老道士,认真注视着,一小会儿才开口说道:谢谢。
你想要修炼?老道士问道。
朱非注视着老道士的双眼中,似点燃了活下去的旺盛火焰,却听到一如既往的坏消息。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我准备到下一个城镇去,你要不要一路跟来,看能不能碰见一些愿意招你入门修炼的门派。
朱非原本满眼精光与期待,闻言,失落的闭上眼睛,终是点头。
反正,也没什么地方好去,也没什么事情好做。
朱非随着老道士到处流浪,日子相处的久了,也随着长天一同喊老道士:师傅。
这是老道士要求的,朱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一路上诸多食物都是长天这个壮士去打猎换来的。
长天只敬老道士,老道士又格外照拂朱非,朱非自然不会吝啬这一句口头上的师傅。
三人走过一个又一个城镇,朱非每到一处,总是先打听哪里有修士门派,兴高采烈的独自出发,想要拜入门派修炼,却总是失魂落魄的回来,偶尔带着一身伤。
老道士没有说什么,长天却异常沉默,也不会说什么,朱非就这样一次次想要进入一个门派,却始终没有成功。
蓝天白云下,黄泥路上,三个人又踏上周游世间的路途。
朱非百无聊赖、神情不振的走着,眼前一成不变的天空在他不注意的瞬间,突然破碎,如同一面镜子一般碎裂出一大块,露出一大片漆黑的空间乱流,一个长发俊朗男子站在那一片漆黑之下,一条巨大的骨龙在男子背后,仰天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