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夜也没想到齐小洁忽然会提起这些已经过去很久的事情，他瞥了一眼莫卡墓碑上的黑白照片，苦笑着回道：“都过去这么久了，我偶来来看看还是可以的，只要不是很频繁。你怎会在这里？”
平淡到不能再平淡的对话，就像是两个许久没见的关系也不是很好的朋友的相互寒暄。
这是他们在以前根本就不会有的，他们以前更倾向于去表演成一对姐弟的样子，但当所有的伪装揭去，所有真相大白于天下，他们再相遇也不需要再戴上什么假面具了。
但齐小洁不习惯这样的齐夜，有种一个武将忽然就变为文官的感觉，要怎么不协调就怎么不协调。
齐小洁认为自己总是很难接受一些变化非常快的事物，现在她的无言以对就是最好的证明。
齐夜等着她的回话，她也瞥了一眼何方墓碑上的黑白照片，一个动作就表明了她的回答。
但这个回答让齐夜有点尴尬，他灰溜溜的问道：“她对你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吧？我那时候还是一个罪人，很抱歉。”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人都已经死了这么久了，我们能来看就看看，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没事就走吧，我想一个人在这里跟何方好好说话。”齐小洁心力交瘁，不是很想跟齐夜在这里浪费时间，她宁愿站在这里沉默也不愿跟齐夜说话。
齐夜的脸色瞬间有些黯淡，但很快就不死心的说道：“我知道是你做的决定不处罚我，所以，很久没见到你，现在见到你了，我怎么也该道一声谢谢，无论你原不原谅我，这谢谢是不能省的。”
齐小洁用淡然的眼神看着此时的齐夜，发现他的所有情绪给她的感觉都是真实的，也正是这样给了小洁继续听下去的想法。
齐夜忽然站的笔直，缓缓的弯下腰，做了一个非常标准的鞠躬，郑重的说道：“齐小姐，谢谢你。”
他在谢过自己？齐小洁愣了很久，眼中的情绪由怀疑转为奇怪，但最后都变为释然，不是原谅他的释然，而是接受了他到道谢。
“我接受你的道谢，但这不是能够获得原谅的理由，所以，如果你打算通过这个方法从我这里得到原谅的话，恐怕要另辟蹊径了……”
一再提醒自己不能原谅这个人，齐小洁以冷淡的语气说出以上的一段话，淡漠的眼神直直的看着才鞠躬立起腰的齐夜。
“嗯，我知道，所以也没有祈求你原谅我，之前柳花和爸妈擅作主张了，打扰了你的生活，真的很对不起。”这时候的齐夜表现的完全跟过去就是两个人，齐小洁都被他这样的态度惊到了。
从前的齐夜只会死不回头，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正确的，从来不会轻易低头，但现在的他，居然为曾经的柳花和父母道歉。
这是齐小洁感到最惊讶的事情，但她没有问其中的缘由，这不是她最感兴趣的，齐夜这个人的任何事情都不是她最感兴趣的。
她只想知道，她和许赋之间什么时候才能够真正的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难道曾经说的深爱就这么一点程度？难道他们的爱情就这么经不起磨砺？